楼外,巡营士兵在火铳的余威之下早已溃不成军,他们四处逃窜,毫无章法可言。
不久之后,苏阳带着几名士兵押解着一名面色如土的俘虏回到了望江楼。
那俘虏正是俞修然。
他衣衫凌乱,满身尘土,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
苏阳大步流星地走进宴会厅,将俞修然猛地往地上一扔,大声喝道:
“督公,就是这个俞修然在背后指挥的!”
李霖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俞公子别来无恙啊!”
俞修然趴在地上,颤抖着身体,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瑟瑟发抖。
李霖缓步走至俞修然面前,淡淡说道:
“俞修然,你刚才不是要灭了我吗?那股子嚣张气焰呢?你的勇气,此刻又去了哪里?”
俞修然闻言,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连忙磕头如捣蒜,痛哭流涕,说道:
“督公,我错了!这一切都是我舅舅安排的,与我无关啊!我只是被卷入了这场风波之中,求您饶我一命!”
于子洋在一旁听得真切,气得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昏厥过去。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寄予厚望的外甥,竟会在此刻背叛自己,将一切罪责都推到他这个舅舅身上。
俞修然仿佛没有看到于子洋愤怒的目光,继续他的求饶:
“督公,我舅舅与我恩师之间的纠葛,我虽不便多言,但其中的猫腻,我一清二楚。我愿意提供所有证据,只求您能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饶我一命!”
李霖冷笑一声,眼神中满是不屑:
“我还以为你俞公子真有几分文人风骨,没想到关键时刻,也不过是一个胆小怕事之徒罢了。”
王旭之在一旁冷眼旁观,嘲讽道:“他这是看到自己的靠山要倒了,所以才急着见风使舵,想要保全自己呢。”
李霖不再多言,只是轻轻挥手,对身旁的刘忠义说道:
“给我将他带下去,严加看管。让他把知道的一切都老实交代清楚,若有一丝一毫的隐瞒,就让他尝尝我们东厂的大刑是什么滋味。”
刘忠义应声上前,一把提起如同软泥般的俞修然,毫不留情地拖出了宴会厅。
待俞修然被带离后,李霖的目光缓缓扫过周围的众人:
“别说本督公不给你们机会!今日之事,你们若是能老实交代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退还赃款,我可以既往不咎。但若有人胆敢隐瞒真相,或是继续与我东厂为敌,那么就别怪我李霖手下无情,让你们一个个都逃不了干系!”
此言一出,宴会厅内的众人皆是心头一凛。
只见布政使柳大人,按察使洪大人等一众官员,面色惨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们相互对视一眼,眼中皆是难以掩饰的慌乱与恐惧。
终于,柳大人率先跪倒在地,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
“督公明鉴,我等皆是受了于子洋大人的蒙蔽,才会误入歧途。我们并非有意与东厂为敌,更不敢有丝毫的叛逆之心。”
他边说边磕头,以示自己的诚意与悔意。
紧接着,洪大人也跪了下来,道:“督公,我洪某人也是一时糊涂,被于子洋的谎言所欺骗。我愿意将功赎罪,将所有知道的情况如实禀报,只求督公能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一时间,宴会厅内跪倒了一片,众官员纷纷表明自己的立场,声称自己是被于子洋所蒙蔽,才走上了这条不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