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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第 156 章

如果程姬是皇后,那么皇帝得担心这二人会不会里外勾结地让自己下台。

如果程姬是妃子,那皇帝就得担心这二人会不会把皇后太子给搞下台。

这便有了郅都带着南北军的精锐随刘瑞出行的事。

“实不相瞒,孤还是很欣赏程不识的。”刘瑞当着郅都的面感叹道:“可再喜欢,也不能大过孤的性命啊!”

郅都闻言挑了下眉头,心中的猜想顺势落地。

而在刘瑞离开后,刘启搞了个骚操作。

兴许是刘彭离的事太骇人听闻了,亦或是某些人就着梁王祭拜先帝时的日食之象不放,说什么也要搞下梁王的藩国。

窦太后为此贬斥了一群人,杀了一群人。

但是搁在借此博得存在感的人那儿就是心虚的表现,于是在皇帝的默不作声下继续咬着这事不放。

关中那些看窦家不爽的官吏和偏好儒家的官吏也是借此想把窦家清出外戚的竞争赛道,或是想把黄老学的大靠山给清除掉,所以发挥了从未有过的战斗力与宣传力,直接把窦太后打成吕后第二或武姜第二,摆出一副“窦太后要亡汉家”的忧国忧民。

气得窦太后在长寿殿里醒了晕,晕了醒来,最后还把皇帝叫去训了顿。

结果这么一骂不仅没把皇帝或是对她不满的人吓到,反而还把刘氏宗亲给惹毛了。

怎么……

你是忘了吕家是怎么死的,薄昭是怎么死的,所以才这么跳吗?

如此一来,不仅是准备告老的红侯和棘乐侯当着章武侯的面询问“尔等是否有吕禄之心”,就连一些在乎名声的官吏也是与窦系的成员拉开距离,避免自己受此牵连。

而在把章武侯问得羞愤于死后,尤嫌不够的宗室官吏们还对时任太子詹事的窦婴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使其上书辞太子詹事之位,逼得那些窦姓的官吏也不得不随窦婴的脚步上书辞职,算是为己留个体面。

说实话,事到如今,别说是窦家麻了,就连馆陶长公主也委婉提醒窦太后就此收手吧!别再作了。

您再作下去。

就算皇帝碍于孝道的不能对你做什么。可有这么个阿母在,刘启就是如秦始皇或郑庄公那样囚禁其母也是能让无数人同情的不得已之举。

况且就馆陶长公主的直觉来看,刘启目前算是还想全了一家的体面,不仅在外大肆宣传梁王的忠厚仁义与将逆子亲手处决的无私之举,更是在弟弟背着荆条于宣室殿外负荆请罪后大受感动地将让梁王咱代宗正一职。

至于挂在梁王身上的罪行……好大兄刘启自是将过错推到梁国的官吏身上,令田叔与未央卫尉李广一起将留在梁王的“非法之徒”一网打尽,并且又择上次科举里的进士暂代梁国的重要职位,避免梁国的黔首们因官府无人而受到影响。

窦太后闻言,更是想骂大儿子杀人诛心和下手狠辣,然后想骂大女儿是个看不清现状的蠢货。

不过当她抬头想与女儿计较时,后者的眼神平静地令她胆寒:“母后,窦婴已经辞去太子詹事一职,并且窦家的不少官吏也因此成了庶民之身。”

馆陶长公主当然明白刘启的维护后是怎样的冷酷无情。可是为了母后的名声,自己的未来,她就是装,也得装出一副“我好感动,皇帝真是善良大度”的样子:“您知道吗?刘彭离的尸首已经被扔到山里,任由野狼啃食了。”

看着阿母苍老的面容与不断颤抖的身体,馆陶长公主几乎是用快哭出来的语气说道:“因为阿武成了宗正……成了处死儿子的忠义之人,所以他要做出表率地将不忠不孝的儿子弃于山野。”

对于他们而言,没有比死后难留一丝体面更可怕的事。

想起自己登基多年的大弟摆出一副宽容的样子将梁王加在生不如死的高度上,她便吓得一连数日都睡不着觉,然后对嚣张跋扈的儿子们耳提面命了番,生怕他们走上刘彭离的后路。

“母后……您老了,该歇息了。”馆陶长公主给窦太后披了身大氅,将其扶到内殿后给浑浑噩噩的后者用了碗安神汤,看着对方沉沉睡去后对窦太后的心腹说道:“随我来,我有事要问你们。”

“可是太后身边……”

“别让我把话说两遍。”馆陶长公主揉了揉眉心,不耐烦道:“你们虽是母后的心腹,但我要是想要你们的性命,也只是一句话的功夫。”

窦太后的心腹面面相觑了会儿,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跟着馆陶长公主去了正殿,结果就被等候已久的小黄门们捂着嘴拖下……连带着长寿殿里的宫婢们也被这群突然闯入的小黄门们一一拖下。

对此,睡梦中的窦太后一无所知。而完成任务的馆陶长公主则是在出门后一个踉跄,差点从高高的台阶上滚落下去。

侯在门外的掖挺令见状,挂着假笑安抚道:“陛下说……辛苦长公主了。”

当着奴婢的面,馆陶长公主撑起往日的高傲做派,勉强扯出上位者的笑容道:“皇弟满意就好,那本公主也不耽搁你的事儿,回去歇息了。”

“奴婢已为长公主备好马车,还望长公主近期歇好,来日才可为陛下分忧。”掖挺令亲自送了馆陶长公主一程。

出宫门时的馆陶长公主撩起车帘,看着那如野兽巨嘴般的城门重重合上,终究是眼神暗道道:“天家无情,养儿如斗兽,蛊也。”

然而馆陶长公主的愁绪并未影响宣室殿里的冷酷帝王和边走边玩的刘瑞。

“说起来,这还是孤第一次去彭城郡咧!”换装前往彭城郡的刘瑞带着伪装成商队的士兵住进郡守府里,悠哉游哉地与随行的官吏,坐立不安的郡守谈笑风声道:“张仪使楚时感叹楚地真富。而要孤说,那时的楚地哪及彭城郡之万一。”

“这都是陛下治理有方,官民努力的结果。”从未接过太子这类皇亲贵胄的彭城郡郡守擦着汗恭维道:“还有太子的制盐之法,也是令彭城郡受了恩惠,才有,才有今天的富裕……”

“卿也是四五十岁的人了,怎么在孤这儿紧张得像是刚出门的学生。”刘瑞知道郡守这种在正如各地的里正,在一方作威作福地太久便忘了什么是警惕,忘了该如何应对上面的审查,从而冒出狗急跳墙之事。

阅之古今中外的为官史,牙口不全的地头蛇们莫过于此,真是让人……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彭城郡郡守哆嗦着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一个带了上千名士兵的太子。

一个身边还有鹰犬的太子。

一个以雷霆之势控制了彭城郡所有官吏与各个入口的太子。

现在与他谈笑风生……

别说是彭城郡郡守没见过这阵仗,要是换个心脏不好的来,估计在刘瑞坐下的那刻连遗书都想好了。

刘瑞见状也分外无趣地翻了个白眼,感叹这个彭城郡郡守真是不经吓,居然没聊几句就摆出一副快晕的样子,真是扫兴。

“带上来。”事已至此,刘瑞也懒得跟他打太极,直截了当地让士兵拖来血肉模糊的几人。

彭城郡郡守本就一副惊弓之鸟的样子,如今见了地上的一坨,自是吓得尖叫几声。

一旁的郅都眉头未皱地抓起犯人的头发,将其逼近瘫软在椅子上的彭城郡郡守,问道:“卿可认识此人?”

怎么可能不认识,这不是他任劳任怨的好堂弟吗?怎么会被太子……

彭城郡郡守冒出一个不好的想法,吓得脑子放空几秒后连滚带爬到刘瑞脚边,抱着刘瑞的小腿就是一阵哭嚎道:“太子啊!我对陛下是忠心耿耿啊!这畜生要是做了什么非法之事,那都……那都与我无关……不,是臣脑子愚笨又不识人,才会被自家的亲戚给蒙骗了……太子!太子您是何等的英明神武啊,千万不要因小人之言而让忠臣蒙冤啊!“

彭城郡郡守哭得那叫个撕心裂肺,感情丰富。

被郅都抓着头发的人对彭城郡郡守怒目而视,刚想用漏风的嘴说些什么,结果收到对方的一记威胁眼神,立刻如打了霜的茄子般软了下去。

刘瑞瞧着彭城郡郡守的一番做派,一边嫌弃着把对方从自己的小腿上撕下去,一面做出“我明白,我懂”的温和样子为郡守擦了擦眼泪,看着对方很上道地露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于是问道:“孤也明白卿的忠心,只是这窟窿毕竟是此人所造,而此人又是卿所提拔的小吏。”

“孤就算有明白是非之心,可那外人见了此人与卿的关系,再想想孤来彭城郡后率先召见了卿……”刘瑞顺势叹了口气,然后用为难的眼神看向彭城郡郡守,后者立刻闻弦歌而知雅意道:“臣明白,臣明白。”

“臣一定带着底下的官吏,彭城郡的豪族富商们为太子分忧。”

“如此,便有劳于卿了。”刘瑞换上松了口气的表情,示意郡守安排彭城郡的富商豪族们过来拜见,然后又带卫穆儿召见了彭城郡郡守的家属,借着卫穆儿的身份让彭城郡郡守的家属留下陪同。

将郡守府收拾好后准备去见他的肥羊们……啊不!是彭城郡的地方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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