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饿了就走吧!”
大师兄走到我房内,一副我怎么还没准备好的样子看着我,我多踌躇一刻,他便露出些许不耐的脸,彷佛我真让他等很久。
…当我越了解自己的门派,我发现这群人越特娘难了解。
所以我还是打消了趁夜逃离门派的想法,改成吃完饆饠再逃离。
大师兄提着灯笼带我沿着小径走到后山,我们一同走入黑沉沉的森林,平日的虫声鸟鸣此刻被夜色压死,寂静无音,就连风声也听不见分毫,唯有我们二人的脚步声格外刺耳。
微弱的火光在大师兄手里映着这片黑暗,光芒仅可照及我们二人之躯,除此之外是什么也看不见。尽管春日已稍有回暖,但我心底此刻是泛起一股寒意,步伐越来越急,实在怕跟丢了大师兄,但他却忽然停住,示意我安静些。
接着,他蹲下来,将灯笼往前移些,我不理解他在做什么,倾身向前一看——
有两只兔子,一公一母,挺肥的,在这寂静深夜中大概是在行人事,不巧被我和大师兄打扰了。
我在心中暗暗给他俩道了个歉,想拽着大师兄就走。
“在那儿,好,多谢。”
大师兄起身,提着灯笼又要往前走。
我不知道他刚刚是在跟谁说话,但大师兄走路极快,我没有灯笼傍身,只得再度跟上。
“大师兄,你刚刚是在和谁说话?”我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边,实在压不住满腔疑惑,勇敢发问。
“嗯?刚刚那边不是有两只野兔?我向他们问路呢,”大师兄神色自若地说,“毕竟那果子生长的地方真的是……,”
我惊骇。
“你刚刚,什么,你刚刚,什么什么?”
“有必要这么震惊么,我以为师父或他们两个已经多少跟你提过,”他一脸真没什么的样子,彷佛刚刚跟他对话的只是隔壁邻居,“自有记忆以来我就能跟动物对话,不过也挺正常,我直到被师父捡到前都是跟豹子待一起,多少就学会了。”
我停下脚步。
——不不不正常人就算跟动物作伴一辈子也学不会兽语的,更何况大师兄是跟豹子待一起然后学会了兔子的语言。
为什么,道理何在?
简单一段话信息量太大,无法消化。
大师兄见我停下,转身用灯笼毫不留情地照着我的脸,催促我赶紧跟上,边叨叨这森林入了夜便会出现一些尚未修炼成精的妖兽,比如上回他就遇到了一只半人半蛇的蛇妖,当下不知道该跟他说人类语言还是动物语言,相当困扰。
我双眼被他这一阵强光逼的眯成一条缝,真觉得重点不在这个地方。
之后我们两人又走了约莫半时辰,周遭树林渐渐不再浓密,取而代之的是漫天星辰及绵延不绝的山峦,不知不觉间我们已来到了一座高耸的断崖处,大师兄稍微探头看了一下底部,与我煞有其事地道,“土豆,你拿着灯笼在这等我。”
我从他手上接过灯笼,“大师兄,前面没路了,你这是要去哪?”
大师兄没有回话,只是朝我眨了眼,不假思索地以一个白鹤展翅的动作纵身轻盈跃下悬崖。
我愣神,瞬间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