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大先生的到来,自然当得起苏家大爷亲自迎接。
段风是见过苏烈的画像的,此刻见到他却吃了一惊;这位修了一身横练硬功的七尺壮汉,竟在一夜之间生了许多白发,面容憔悴,现在我的名字威力这么大了吗,听说我要来,竟然连白头发都长出来了;就是不知,距离楚狂徒小儿止哭的境界,还有多远。
“书大先生此来,是为大漠孤风一事吗?”见到书剑山,苏烈那是万分惊喜:“太好了,有书大先生在,那藏头鼠辈,定然不敢造次!”
段风摇头苦笑,颇有些尴尬:“就连我的贴身佩剑都被那人给偷去了,书某又怎么对付得了他。”
“啊?”
“不过你不用过于担心。”段风话锋一转:“若是那大漠孤风来了,这位楚兄想必是很高兴的。”
“不知这位兄台是?”
苏烈的话硬邦邦的,俺家被偷了,不,那是偷吗?那是明抢!
俺家被人抢了,你还在哪儿幸灾乐祸?这都是什么人呐!
楚剑瞧也不瞧他。
看见了没,这就是高手的范儿!段风心里羡慕,面上却干咳两声,还得帮人家把这个逼给装严实咯:“这位是楚狂徒,楚大侠,想必你是知道的。”
苏烈张口结舌:“楚,楚…狂徒?”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一个大漠孤风就够他受得了,现在竟然又来了楚狂徒,这可是当下凶名最盛的两个凶人,都是可以小儿止哭的存在。
苏家这间小庙,怕是要不保了,苏烈的心在滴血,我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不知苏先生可在否?”段风直奔主题道:“我们此行,是来找他的。”
可没等苏烈回话,便听到一声大喊:“有刺客!”
“不好,那是二弟的院落!”
没等苏烈说完,段风和楚剑两人早已消失,进了苏狂那间小院。
一人倒在血泊里,双目圆睁,面容惊惧,正是为苏狂推轮椅的老仆——苏七;只观这模样,怕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而苏狂还坐在轮椅上,神色呆滞,似乎还没从刚刚的意外中恢复过来。
“这里发生了什么?”
直到段风发问,苏狂才渐渐清醒,声音还有些慌乱,全没了苏先生平日的淡定和从容,连礼数竟也都忘了:“阿七,阿七他死了。”
“他是怎么死的?”段风继续问。
“刚才,在那边突然冒出一个黑影。”苏狂指了个方向:“向我射过来根飞针,阿七为了救我被飞针射中,那人转身便走,阿七上去拦他却被一下砍倒在地,没能起来。”
段风上去检查,果然在阿七身上发现了一根细针,这针没刺进去多深;一方面他可能有些横练功夫,另一方面可能这针,本就不需要刺进去太深。
“他是中毒死的。”段风道:“好干脆的杀手,好狠得毒,瞬间就要了一人的性命;楚兄,你走南闯北,可知道这是什么毒?”
楚剑只瞟了一眼:“见血封喉。”
在数日前,他恰好就见到过这种毒,此时辨认起来自然迅捷。
“千击楼的见血封喉?”段风一愣,没想到竟会遇上千击的人:“一击不中,立刻远遁;确实是千击杀手一贯的作风。”
此刻,苏烈才姗姗来迟,瞧见屋里的景象,当即怒骂:“二弟,你可无恙?这天杀的大漠孤风,你要偷东西,拿去便是!为何要无故伤人?”
苏狂轻轻摇头。
段风面色古怪:“你觉得刺客是大漠孤风?”
“除了他,还能有谁?”苏烈继续大骂:“若有机会,看我不宰了这狗娘养的!”
段风无奈,蹭了蹭鼻子,被人指着鼻子骂又不能反驳,这滋味实在不大舒服。
楚剑看苏烈的眼神像是在看个傻子:“大漠孤风,从不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