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半晌,出乎意料的,却是孟刀先败下阵来,“好一个临危不惧气魄女子。”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呼啦啦的一行人也跟着离去,原本逼仄的牢房变得空荡了起来,花暖提着一口气,直到整条牢廊再无一丝声响,她仍以抱着人之势一动不动。
若不看二人脸色之狼狈,这姿势还挺……温馨的吧。她怀抱搂着一绝色美人靠坐在石床前,空气中的安静就像流动着中情意。
“可舍得松开本王了?”
怀中绝世美人冷冷地开口,虽然语气不好,但没多少气势,却也比气若游丝的她强多了。
缓缓地挪开自己的手,但她依然靠坐着一动不动。叶无痕移坐在对面,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却见人忽然咧嘴就冲他笑,笑得他莫名其妙。
“……王爷,妾护住了您,妾这条命,您往后也得护着才、才行啊……”
她缓缓道完,再也撑不住,眼一黑,坐在那儿昏死了过去。
叶无痕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这多管闲事的女人,并没有做下一步动作,就这么像怎么看也看不懂似的,能把人看出洞来。
不知又过了多久,他抬起那看起来养尊处优惯了的白嫩手,伸出一指,在那半张还看得过去的脸上戳了几下。
心道:这女人不聒噪的时候,看着倒也不讨人厌。
花暖醒了,稍一动,疼得‘嘶嘶’地直抽冷气。床边有人闻声凑了过来,“夫人,您别动,您身上有伤!”
声音有些熟,她抬眼看过去,居然是桃枝?
桃枝也进这个大牢了?
目光四处打量,这里不是牢房,是个寝室,和先前住的厢房有些相似,只是更小了些。
“我……”才张口,那声音像饱经风霜一般嘶哑得吓人,花暖吓得赶紧闭嘴。
桃枝再次出声,“夫人您先别说话。”说着自床头边的柜台面端来了水,颜色像风干了的何首乌色,飘着味儿有些怪,“夫人先把这药喝了罢,您昏迷三日了,大夫说醒来先莫开声。”
花暖此时还有些懵,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地完成,乖得不得了,哪里像这些天尽做些稀奇古怪之举动?
喝了汤药,只觉得火辣辣的喉咙因喝下的水得到了滋润,好受不少。
她边喝边抬眼,满目都是疑惑。
桃枝是个聪明伶俐的,立即就会意,一边把碗摆了回去,将人扶靠着厚厚的软枕坐好,一边开口给解惑。
“三日前您被送出天牢,奴也一并被送到此处。外头……有侍卫守着,奴也不知此处是何处。”
身处陌生之地,这三日她小心翼翼地照顾着夫人,寸步不敢离。
也离开不了。
“您当时周身都是伤,尤其是后脊骨,大夫言道,险些就断了,可是好容易治着,您可不能乱动伤着了。”
花暖心头有些焦虑,“……王、王爷呢?”声音不似先前嘶哑难听,但也未完全恢复,语速有些缓慢。
桃枝摇首。
那人伤得那么重,要真死了,她现在可能还活着,过后就难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