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霍总来找事儿,她却拿他解闷消遣。
欺负他是欺负不过的了,打打嘴炮找个乐子,挺可。
霍延的车就停在商业街不远处。
离纪欢的店大概步行几百米的样子。
他看到她坐在橱窗旁边的高脚凳上,米色的衬衫显然有点温柔,光看侧脸的话,很能骗人。
看到她发过来的图,他拿烟的手顿住。
如家不要说去,就是路过她的眉毛都能夹死苍蝇。
至于她家,她倒是一直不怎么让他去。
但他去过几次,没什么特别。
既然她故意给他发这个,他就顺着她的梗玩儿。
霍延给她发语音:“那就你家。”
完了还打了几个字附过去:纪老板没问题?
纪欢半眯着眼看霍延的回复。
哟,霍总有长进啊。
从前多闷呐,都不经调戏,现在都会反调戏了。
她家就她家,她也不是玩不起。
说不定,人家霍总今晚的意思就是不要继续玩了呢。
纪欢想到何音音,虽然带点刺儿,但一看就是良家妇女,挺衬霍总的。
反倒是跟卓一航那样的不怎么搭。
纪欢也干脆,直接发的语音:“小霍先生服务到家,纪老板当然没问题。”
“等着。”
霍延看到“服务到家”那四个字,嗤笑。
还好她没说送货上门。
不然他有的是法子让她哭。
纪欢收拾一下就打烊了。
开车经过商业街路口,竟看到霍延的车。
她停下,朝他哔哔了两声。
霍延摇下车窗。
纪欢手搭在车窗,侧头看他,笑得有点欠揍,“等多久了?渴了没?”
霍延丝毫不怀疑她问他的话就是个套,等着他往下跳。
但他还是问了出来:“你觉得渴不渴?”
纪欢抬了下脸,好看的眉眼随着街灯的光跳跃,既张扬又耀眼。
她说:“小霍先生现在的这个位置,是看我那店最好的角度。你看了我这么久,挺渴的吧。”
霍延不置可否,“所以,上你家讨酒喝?”
纪欢点点头,故意拿他微信的话提醒他:“那你记得只喝一杯哦。走吧。”她率先开过去。
霍延轻轻拧了下眉。
要不是看着那是辆大众,他以为她开的坦克。
纪欢家不大,还是小三房户型,空间就那一点点,跟时代利柏没得比。
她进门把高跟鞋踢掉,又把扎着的头发松绑,拨到一边肩上。
霍延反手将门合上,纪欢凑了过去,学他昨晚那样,把人抵在墙上。
这种感觉还不错,可惜今晚不对味儿。
霍延没等到她下一步动作,她就已松开他,转而走向酒柜。
她从里面抽出一支红酒来,这包装看着挺像那么回事,但事实上只是她的车加油满额送的。
口感就免谈了。
“喝吗?应该很涩。”纪欢看向霍延。
“你想喝吗?”霍延边松着领带,连朝她那处走过去。
客厅小,餐厅小,她站那儿勉强还算合适,他一过去,自己都觉得挤。
小霍先生家教真好,来别人家这么斯文这么有礼的。
真有点不适应。
纪欢把酒又放回去,“那就不喝了。摆着还能看个样子。”
她又去翻冰箱,把一瓶糯米酒取出来,“霍总喝过这个吗?”
霍延很少在离床三米的范围外听见纪欢喊他霍总。
少很多含义。
他站在她对面,和她隔着一张小桌,看她拿杯子,倒酒,然后推到他面前。
“渴了这么久,喝一杯试试。”她纤细的手指敲了玻璃杯两下。
他顺手握住杯子,把她的手指也给包拢在内。
这种暗示或明示,指向非常清晰。
要是平常,纪欢早就反过来捏着他的掌心。
但今晚,她很轻巧地从他的手里滑出来,笑着拉开距离,眼底清澈,连一丝朦胧都未有。
霍延默了默,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很甜的酒,应该只能算饮料。
纪欢等着他找事儿,或者放话之类的,但是他只管在那儿喝,也不作声。
这就不好玩儿了。
她起了个调说:“应该是我错觉,霍总怎么像是失恋?”
霍延不答,只淡淡看她一眼。
看起来也不像是装,可他确实听到她在西餐厅咄咄地问何音音的那句话。
“何小姐和他是什么关系呢?”
纪欢想翻白眼。合着她白抛了块砖出去,引不到霍总的玉。
算了,不奉陪了,她一肚子的烦心事儿。
“你慢慢喝。”
霍延猛地抓住她的手臂,正要把她拉过来。
纪欢的手机嘀了一声。
她没顾上理霍延,另一只手划开手机看。
是阮晴姿发来的微信。
“欢欢,你的安东尼回来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纪欢只听见自己的心里,似炸开了片片烟花,先是璀璨,后成寂寞。
她深吸口气缓下来。
然后挣开霍延的手,“我有点急事,你喝完把门带上就行。”
她突然的转身,没扎起的头发便甩到霍延的胸膛,她脚步略快地走至玄关,高跟鞋都没穿,夹趾拖一趿就出去。
霍延定定站着几秒,刚刚她的脸像微醺。
可喝酒的人分明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