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当年母亲死讯传到王府时,姥爷姥姥都还沉浸在丧女之痛的时候,三位舅舅直接冲到相府。
尤其是二舅父,听曹伯说当时他是提剑来的,一进门直接将一进院的荷花缸给劈了,那缸是二舅父在听说母亲第一次有孕时直接从王家扛来的,他说那缸象征着百年好合……
当时舅父们直接冲进灵堂,二舅父一进屋就揪起跪在灵堂前的丞相父亲,冲着脸上就是一拳,旁边的人想上来阻拦,却被丞相挥手挡下了,其实他们想上来也没机会,全被大舅和三舅拦着呢,尤其是当时二姨娘的哥哥,挨了两个舅舅的不少拳头,听曹伯说,那是他第一次看大舅父第一次那么失态。
听说当时丞相就那样放任二舅打他,像一个死人一样,打他不还手,骂他也不还口,二舅边打边哭,“啊!啊!啊!”吼到最后,当场背了过去,后来是大舅背他回去的,三舅跟在他身后哭的像个孩子。
其实宁语知道这次让他们出手很难,而宁语也知道利用他们对母亲的思念确实不好,但是如果母亲在世的话,也会这样做的,不是吗?
隔日,三位王氏老爷齐聚相府客厅。
王振忠,王氏大老爷,在朝次一品官员,礼部尚书。
王振义,王氏二老爷,曾是御国将军,战功赫赫,现为京城禁军统领。
王振诚,王氏三老爷,辰盛国南方大商人。
个个都是大人物,若是他们愿意出手,希望还是很大的,关键怎么让他们出面帮忙。
三人正在客厅议论,这外甥女过的好不好啊,长的和谁像啊……一时间,客厅一片笑语。
一抬头,三人视野里出现了一抹熟悉的蓝。
只见宁语一进客厅便提衣跪下,恭恭敬敬叩了三个头。再抬头,眼中满含泪水,眼眶发红。
“舅父~”宁语语气中透露着满满的思念与委屈。
“哎!快快起来,起来。”王振忠红着眼急忙把宁语扶起来。
“看看,这语儿和小妹当年长的是真像啊!”几个舅父全都感慨万千,一瞬间竟然都红了眼睛,只见二舅父回头摸了摸眼泪,又迅速转过头来,“来来来,快坐下,让舅舅看看。”
几人都欣然入座。
“舅父,你们不知,我回府这几日过的实在是不习惯,尤其是那姨娘也着实不好应付。”宁语很是委屈。
“嗯?那个李氏敢欺负你?谁给她的胆子!”王振义震怒。
“父亲不在府中,我才刚回来,唉。”
说到这,原本欢笑的大厅突然安静。
说着,宁语突然跪下,“舅父,语儿有一事相求。”
“有话起来说,起来说啊。”三人连忙扶起宁语。
“语儿想请舅父们帮父亲打通关系、美言几句,毕竟我相信皇上只是一时气急,不然为何到现在都没有撤职,甚至连俸禄都没有停?”
“语儿啊,不是舅父不帮你,而是你爹他是忤逆了龙颜啊。”他们一脸无奈。
“其实还是有转机的,圣上拖了这么久都未给父亲定罪,而且他也未降父亲的官职,说明他在等一个台阶。”宁语苦苦引导。
“这……”他们还是很犹豫。
“舅父,现在是个好时机。两国剑拔弩张,急需议和,而朝中文臣要不就是阿谀奉承之辈,要不就是毛头青年,难堪大任,而可任之人就只剩下文秉和爹了,只要您与他打好招呼,让其称病不上朝,那皇上就只剩下爹一人可用了,估计皇上也认为这是个契机吧。”
“……好!为了你,为了你娘,舅父们帮你!这宁家是你娘和你的,若是宁致远那个人不出来,估计你在宁家就不好过了。”
“谢谢舅父!走,我已为舅父们备下家宴,我还有好多话想和舅父们说呢。”宁语揽着舅父们的胳膊,一脸开心。宁语心里也感觉舅父们其实之前就想过这件事,只不过那时没有救丞相的理由吧,估计他们都巴不得丞相在里面受受罪呢。
宁语其实猜对了,二舅确实和牢头打过招呼,一天只能给两顿饭,只给饭,不给菜!嘿嘿,饿死他才好呢。
宁语心中松了一口气,终于搞定了。
辰盛康乾二十二年十月,丞相经查是遭人陷害,无罪释放。又命丞相为议和大臣,前赴边境谈判。
这天,丞相府上下一片热闹,府中上上下下都在为迎接丞相老爷忙活。
宁语身为嫡女,自是早早的梳妆好,带着宁家姐弟在大门外迎接她那从未谋面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