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之挥袖挡下后,冷眼瞪向这位女子:“你当真以为,许一做这些都是因为与你之情意吗?”
柳鸢一愣,旋即神色一沉,抿嘴不语,挥手又是一道白光。
沈牧之冷哼一声:“我念你心性不错,之前就已手下留情,你若是再不住手,就休怪我不留情面!你应该清楚,我先前所用之刀,是能毁你玉宅,灭你灵光的!”
这话一出,柳鸢当即神色大变,手上动作顿时就停住了。
这时,那许一刚才被沈牧之一剑击飞之后,不等他起身,又是一剑,想来是阻拦不及,受了伤,惨叫出声。
柳鸢慌了神,一咬牙,开口喊道:“还请公子手下留情,柳鸢愿意跟公子走!”
沈牧之看了她一眼,道:“你这话晚了!他今天这条命,必须得留在这!”
“公子不是想要那个秘境吗?”柳鸢一脸焦急:“若是他死了,那秘境就没人能打开了!”
沈牧之闻言,心念一动,远处林中,许一身染鲜血躺在地上,一柄玉剑悬在眉心,近在咫尺。剑锋之上,剑气吞吐,犹觉裂肤之痛。
“你是说,那个秘境只有许一能打开?”沈牧之盯向柳鸢,沉声问道。
柳鸢微微垂眸,错过他的目光,应道:“是的。”
沈牧之看着,忽然笑了:“柳姑娘这说谎的本事还得再练练!”
柳鸢脸色瞬间煞白。
“不过,我可以答应你放了他,但是不是现在。另外,你得确保他不会再给我添任何麻烦!”沈牧之又说道。
柳鸢惨白的脸色逐渐有了光彩,忙答道:“公子放心,许一那边,我会想办法说服。”
“如此最好!”沈牧之淡淡应了一句后,便由着柳鸢去找远处的许一。红光一闪,玉剑被他挥手收入袖中,而后收入丹田之内。趁着柳鸢去查看许一情况,不在此处,沈牧之一个纵身上了树。
树上,林长缨还在昏睡,先前树下这般动静都未能将她惊醒,看来她这情况是愈来愈严重了。沈牧之考虑了一下后,并未将她从树上带下去,往她身上贴了几张符箓后,便趁着柳鸢和许一过来之前下了树。
不多时,柳鸢便带着许一过来了。
许一伤得不轻,浑身血迹,有些狼狈,不过,性命并无大碍。
其实,若非之前许一拿玄诚他们来威胁他,沈牧之是不会对他动杀机的。但这许一自作聪明,竟拿玄诚他们来威胁他,虽然以玄诚实力不需他担心,可这种行为,却让沈牧之极度厌恶。若非想着回头可能需要柳鸢配合找到秘境,沈牧之今日是不会留下许一性命的。许一此人,不懂感恩,今日之事,必然会让他怀恨在心,就算现在他打不过他,无可奈何,但日后一旦寻到机会,定会伺机报复!所以,接下去,还得要谨慎他一二才行。这也是为什么刚刚沈牧之不将林长缨带下来露面的缘故。
没有林长缨,以他实力,对付林长缨和柳鸢,尚有胜算。可若带上眼下正在昏迷的林长缨,胜算就没什么了!而且,万一再有个什么意外,他也很难能保证林长缨的安危。
因此,眼下只能先将林长缨留在树上。他在她身上留了几张符箓,若有危险靠近,只要不是上境高手出手,都能抵挡片刻,足够他赶来了。
“大明剑宗的人肯定已经察觉到这边的动静了,我们不能在这里久留!”许一稍微缓过气来后,立马说道。他脸色苍白难看,也不知是因为伤势的缘故还是因为气得,或者是两者皆有!
沈牧之没有搭理他,转眸看向柳鸢,道:“还请柳姑娘先回灵宅之内吧!”
柳鸢点头应下,而后看了一眼许一,光华一闪,便化作一点白光掠入了沈牧之手中拿着的那块玉饰之中。
沈牧之拿到手后,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心头默念用来镇压长生刀的那篇咒文,只见一点点金光忽然浮现身前,化作一个个金色符文,纷纷往沈牧之手中玉饰上落去。
不等许一反应过来,就已有两三个符文落到那玉饰之上。
玉饰之上,白光连闪,隐约似有柳鸢柳姑娘的声音传出。
“你这是在干什么!”许一急了,连忙想上前阻拦沈牧之。只是,他这脚下刚一动,一抹红光突然出现,悬在了他的面前。
刺目红光,犹如鲜血。剑气之森寒,让人如坠冰窖。
“你放心!她没事,我只是以防万一!”沈牧之已经将咒文默诵完毕,十一个金色符文,一个不落地尽数落到了玉饰之上,原本挣扎闪烁的白光,此刻尽数隐去,也再听不到那隐约的貌似柳姑娘的声音。此时再看,这块玉饰,普普通通,除了雕工精湛之外,似乎已无任何别致之处,甚至还少了几许光泽,让人觉得这玉质实在是有些差了。
沈牧之随手将那玉饰收到了怀中之后,抬头看向许一,见他一脸的愤恨,便哼了一声,道:“这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要恨你就恨你自己!”说罢,挥手收回玉剑,转身就走。
许一站在那里,咬着牙,恨得双目通红,可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他们刚走没多久,便有人到了这附近。
此人一身黑衣,白眉须发,正是三合门的齐鸣。
此人此时出现在此处,看来是想做一回黄雀了。
齐鸣犀利目光扫过周围那些痕迹,冷冷一笑后,便又朝着许一和沈牧之刚才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他似乎很是清楚许一与沈牧之二人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