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满面惆怅,低头念叨了句:“关山堡!”
部落势力遍布沃野,哪里有军纪严明的匪队,哪里就是罗桑的管制,
这个无名的庄子就好像他的存在一样不起眼。
关山堡内本是由罗桑原水天司二十四杀手中的狄奇把守,
此人一手通背拳使得出神入化,曾在司内排行二十一,可想而知他能被如此看重。
三人商量后,还是决定取消了去科尔林大路返回,毫无头绪地坐在山脚歇息。
山上的歌声又传来了,还是那个熟悉的声音。
“关里头是关,关外头还是关,关里良善久不待,关外正义待不久...”
坡下的草地已经枯黄,三人平躺在草滩子里休息,
听到歌声,秀才一轱辘翻起身,竖起耳听。
“又是那个唱歌的?”
“嘘!”
山上的人好像发觉了他们,唱到一半歌声戛然而止。
三人踮起脚望山上,一片寂静,没有半个人影。
看着天色渐晚,
便起身凭着对于罗桑部落关设的熟悉,踪迹寻去。
踏上山顶,三人已经累垮了,
云雾飘荡,蓝天感觉伸手就能触碰,从这里看科尔林悬崖的城隍庙,就像黄豆一样大小。
漫山秋叶揽着山腰围成了一片金黄,
遥遥望去,对面低矮的山坡上设了一个关口,架台高耸,
设于一谷道两旁。
秀才仔细一看,谷道里似乎还有营地,哈哈大笑起来:“兵家大忌,这绝不是部落的设置。”
随后他立马转身,从地上捡了根树枝,在地上画了起来。
关口看起来把守森严,关设处处留着部落的痕迹,可是唯一的破绽,就是那个谷道里的驻地!
这种刻意的模仿,终究还是逃不过秀才的眼。
秀才在地上画了一个关口简单布置,指着远处的架台:“瞧见了没,一会儿我们乔装从关口直接进去!”
“关口?这不是找死吗?”
秀才用树枝在地上画了一道:“自古来,峡谷搭营设重地本就是兵家的大忌。”
然后摊开手将画的全部毁掉,慢慢站起来说道:“不用看了,跟我说的走就对了!”
三人脱掉了外衣,挖了几把泥将浑身摸遍。
果不其然,走到关口,门闸是堵上的,门口围了好几十个人在等进关,却迟迟不见守关的人。
三人悄悄混进人群中,与那些人毫无异样,
可能有些人是等了太久了,直接扯着嗓子喊,但还是不见人影。
抬头向闸门内望去,高架台上挂着一面部落鹰旗。
这时听到有人在议论,
三人往前攒了攒,
只听一个高瘦的说:”换了头领,现在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以前?跟以前比起来像是换了个人间!”
那个高瘦的撇着嘴小声说道:“以前狄哥在的时候,和我们经常一块喝酒,根本不是现在这样!”
“啥时候换的,罗桑部落没人了吗,偏偏弄了这么一群人!”
高瘦的一脸紧张,忙捂住说话那人的嘴,说道:“话可不要乱说,万一听在耳朵里,小命可不保。据那些人说是罗桑本性就不好,所以前些年狄哥对我们太好了,就换了首领了,现在谁还信那罗桑,人人都巴不得让北边的军人来接管这儿了。”
“那可不,好几个村子都遭了殃,这年头不好混呐。”
难道他们说的狄哥是狄奇?
三人互相看看,满脸疑问。
大头领是什么时候换的人,而且自从部落势力稳定后,罗桑就保证过领土安宁。
“吵什么吵,大清早的!”
此时一个人从架台下的帐里拖着慵懒的步伐出来了,
打着哈欠,一脸怨气。
明显是刚刚睡醒,连时差都没倒腾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