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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梁医生过来给燕西止住了血,清理好伤口。便转身对着金太太说道:“流血虽然不少,但好在伤口不深,不用缝合,也没伤到大动脉。七少爷还年轻,我下去开个方子,将养几天就好了。”
金太太赶忙谢起梁医生来,又嘱咐下人好好招待梁医生。翠姨娘早已在众人的劝说下放下了求死的念头,只是脸色惨白的呆坐在那里。
看着燕西的手又是心疼又是气恼的说道:“你也是真是的,她有心寻短见,你怎么反而不拿自己的性命当回事儿,万一不小心伤到你,我看你怎么办?”
燕西忽然走上前来,重重其事的跪在翠姨娘面前,翠姨娘不解的问道:“燕西,你这是为何?”说着就要上前搀扶起燕西。金太太见燕西跪倒在翠姨娘身前,也是不知道他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燕西重重其实朝着翠姨娘磕了一个响头,说道:“姨娘,我要像你说声对不起!起初,我和娘亲的想法一样,但并不是想把姨娘赶出去,而是为姨娘考虑后而下出的决定。”
翠姨娘生气的问道:“既然想让我出去,那你这般又作何态?”
燕西忙解释道:“原本在我的心里,想着父亲已经去世,然而姨娘不过双十年华,倒且先不提姨娘和父亲的感情,让年仅二十又无所出的姨娘为了已顾亡夫守节,终老一辈子,是一件极其不仁道的事,我想即使是父亲在天有灵,也不愿意看到姨娘苦苦为他守节的。然则今日方知姨娘对父亲的情谊,姨娘的坚贞让燕西惭愧,燕西特此向姨娘磕头道歉。”说着,又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末了,转了一下身子,朝着金太太跪倒在地,说道:“母亲,请原谅儿子的不孝,日后不能再陪伴在你的左右。父亲在世时曾说过,家和方能万事兴,儿子愿意主动过继给姨娘当孝子,伺候姨娘,倘若日后姨娘想要嫁人,我必以孝子之礼风风光光的让姨娘出嫁,倘若姨娘执意为父亲守节,它日有我一口吃的,必不会让姨娘饿着。儿子在此恳请母亲成全。”说着便伏跪下去。
翠姨娘听到燕西这么说,忙走上前,搂着燕西,满是欣慰的拉起燕西说道:“好孩子,姨娘有你这一句话就足够了,你的这份孝心姨娘收下了,但过继一事切勿再提,以免伤了太太的心。”说完,主动走到金太太面前,给她行了一个大安,请求道歉。
金太太看了燕西一眼,又看了看屋子里的众人,叹了一口气说道:“罢了!罢了!看来这家今日是分不成了,你们且都下去吧!”
众人见今日发生这般多事,便也不好再开口说什么,便转身离去了。
不一会儿屋里只剩下金太太和二姨太。二姨太走上前来拉着金太太的手说道:“恭喜太太,你有个好儿子,我今日方见老七的本心!”末了,念叨了一句:“啊弥陀佛,老爷在天有灵,金家后继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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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西房间里,清秋看着燕西缠满纱布的双手,心疼的问道:“为何,你今日会一反常态帮助翠姨娘呢?”
燕西迎着清秋清澈的目光,一字一句的说道:“因为,今日,我看到了姨娘的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