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见刚才神气不已的张涛,不过片刻,便成了这般模样。
反倒有不少人狠狠吐了口唾沫,道:“该!”
“混蛋!都是你,都是你!是你毁了张记!”
“你偷给我的酒方是假的!”
“害我在诗会上丢尽了脸面!”
“你还有脸叫!你还有脸叫!你个狗一样的东西!”
张退一边说,一边愈加用力锤打。
听闻此言,张涛整个人呆住,大脑宕机,一时间甚至都忘了躲闪,被打了两下狠的这才缓过神来,嘴中嚷嚷道:
“不可能!不可能啊!”
“我亲眼看到老李头从蒸馏房搬酒出来!”
“张少爷你是不是搞错了?”
搞错了?我搞错了?我被那般羞辱,你竟还有脸说我搞错了?
张退气不过,狠狠一巴掌打在张涛脸上,直打得他半边脸都红肿起来,舌头发麻,愣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然而,张退是打得开心了,长工伙计们却是忧心忡忡。
“什么意思?”
“还没听懂吗?张涛带过来的酒方,假的!”
“少东家在诗会丢尽了脸面,现在正发火呢!”
“那张记和柳记的赌约怎么办?岂不是输了?”
“那是自然!”
“那我们呢?我们怎么办?张记输了,铺子也就丢了,我们上哪做工去?”
“这……”
一时间,一股焦躁不安的情绪萦绕在所有长工们心头。
“要不……我们去柳记?”人群中有人提议道。
无人应答,但大家眼眸深处隐约有光芒闪烁,显然是动了心思。
“柳记接管张记铺子,肯定也需要伙计,我们现在过去,还能讨个吉利。”
“若是去晚了,只怕是什么也没了。”
听闻此言,有人再也忍不住,第一个跑了。
顿时,所有人纷纷效仿,朝着出口蜂拥而去。
……
张行探亲,本想多待些时日。
可今天是淮南诗会,他心中有个疙瘩,怎么也放心不下,于是提前回来。
可谁知道,刚走到张记铺子门口,就见自家伙计一个接一个地跑出来。
见到他之后,也不打招呼,只是神色更加慌张地跑远了。
怎么回事?莫不是铺子里走水了不成?
他不由得加快脚步,一路走到酒坊,推门而入。
便见自家儿子正跨坐在一个男人身上,拳脚相加,那架势,仿佛是要把对方往死里打。
“退儿,退儿,你醒醒!”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听见父亲的声音,张退这才回过神来,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流下泪来,哭诉道:“父亲,我错了。”
“张涛带来的配方是假的,淮南诗会我们输了!”
“我把咱们的铺子,输给柳记了!”
轰!
听闻此言,张行仿若五雷轰顶,两眼发黑,一时间缓不过来,竟是直挺挺栽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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