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立、洲!”
他咬牙切齿地吐出来这三个字。
“你为什么,这般对我?”
眼里有些泛起了雾气,十三岁出头的少年未经历太多世事,头一次遭亲近之人的背叛,心里就像是被人捅了一刀。
他还记得,当年在五陵诗会中,十六七岁的白立洲头戴白玉钗绑着蓝色发带,站在台上意气风发的样子,那双眼里是他秦不胡所没有的灼灼之色。
他那个时候就在想,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才会有这样的风采?
诗情画意,才情万千,少年英才,风流倜傥。
饮一盅酒,就好似将天下都饮进了心里。
不只是京中怀春少女被他吸引。
就连他这个二皇子也甚是好奇此人。
白、立、洲……
他还记得他第一次见白立洲的时候。
“喂,你在干什么?”
十五六岁的少年如修竹般挺拔的身躯在树下立着,抱着臂饶有兴趣地抬头看着树上的人。
被来人的声音吓了一跳的秦不胡差点一头栽下去。
他紧紧地抱着树干扭头看着树下的人。
有些一惊。
竟然是他?!
秦不胡远眺看去,除了树下的这个人,没有别人跑过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有些婴儿肥的脸上却有些气地鼓了起来,他瞪着树下的人威胁道:“不许说话,速速离开此处!”
“不然你是没有好下场的!”
小孩软乎乎地声音不足以震慑旁人,白立洲听到,只觉得有些好笑。
“扑哧——”
他掩嘴一笑,却引得树上的人一脸不快。
“不许笑!”
谁知下面的人却没有任何遮掩,反而越笑声音越大。
听着这笑声,小小的秦不胡额头上集了细密的汗水,小小的眼神不住往四周看去,生怕将其他人吸引过来。
秦不胡冲树下地人喊道:“不许笑,听见没!”
“你要是再笑,我就……!”
“哈哈哈哈”
白立洲抱着肚子笑了起来。
“我竟不知……皇宫之人也会掏鸟蛋……哈哈哈哈哈……”
秦不胡一头黑线。
他继续威胁到:“别笑!再笑我就……我就……”
“你就怎样?”
“哈哈哈”
彼时的白立洲在树下笑得甚是张狂。
“我就咬你!”
小秦不胡凶巴巴地抱着树干说着,却让白立洲更加张狂。
只听他挑衅道:“你咬啊,你咬啊,有种你现在就跳下来咬我……!”
第一次进宫的白立洲并不知道此人位高权重,虽年少却是一国的二皇子殿下,他只是觉得少年甚是有趣,便起了逗弄之心。
被人的话语激到的秦不胡咬了一下牙齿,于是松开手,向白立洲扑过去,可他却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眼看着地面离他越来越近,秦不胡吓得冒出了冷汗,失重的感觉让他感觉如灵魂出窍一般,他害怕了。
“啊——”
想象中的硬地面并没有碰到他一丝一毫,反而像是扑进一团暖云里,又热又柔软的怀抱。
他不由得便想起了自己的母妃。
鼻头一红,伴随着之前受到的惊吓,一下子在少年白立洲的怀里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