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匹马扬起脖子,向天空嘶鸣一声后朝我低下头。
我又惊又喜,这匹马似乎是真的要带我去重华派,我在他反悔前立刻把一些必备的行囊放到牠身上,摸着他雪白却又散着金芒的毛,闪闪发亮的,让我喜欢得很,心里又情不自禁地起了帮牠取名的心,“白马,白马,如果你没有名字的话,我叫你来福?不行,我已经有一匹叫来福的马,你便叫来福二号吧。”
“????”那匹马没有回应,但也没有反对,只是任由我摸着牠的毛皮,把简单的马鞍放到牠身上后踏出了棚子。
“来福二号!我们走———”
来福二号蹬起腿,忽地四蹄便腾了空,像是疾风又像是闪电,雪几乎都沾不上牠的身子,穿破飞扬的大雪,硬是冲破出了一条属于牠的路,奔腾在一望无际的雪景里,一个地方重叠着另一个,飞快地向前推进,直朝大唐的方向奔去。
才过了约二日我跟来福二号便已进到大唐的地界,放眼望去的不再是一片茫雪,而是熟悉的穿着打扮与街景,襦裙胡服,仆头半臂,倒显得我一身藏族打扮有些格格不入,不过我现在也顾不了这么多。我盘算着重华派是大派,应该各地都有他们的分舵,于是我走进一间规模看来颇大的客栈,试着跟店小二打听重华派的分舵位置,结果如我所猜这地方还真有。
我给了小二几枚铜钱后转身便要走,店小二却突然喊住了我。
“来自雪山的娘子,妳打听重华派的位置是想进重华派么?”店小二问。
“嗯?”我疑惑,“为什么这样问?”
店小二神秘地凑向我,左顾右盼确认没人见我们谈话后说道:“其实是这样的,在这里但凡年轻子弟都想进重华派圆一圆大侠梦,但重华派毕竟是顶级大派,没点门路根本进不去。”
我本来是想跟他说我不是来拜师而是来找人的,但店小二又瞥了眼左右,极小声地继续说:“但妳运气是真好,我们掌柜的刚好认识一个重华派的大人物,还是个嗜赌的老头,过去一个月都待我们这儿离开都没离开过呢。”
“嗜赌的老头?”
我想了想,不会吧,真这么好运?
“其实不瞒妳说,我们这客栈在子时还兼得另一项生意。”接着,他附在我耳边几哩咕噜地说了几个字,我皱起眉转头问他:“你们这合法么?”
“若是合法,我们也犯不着这么偷偷摸摸了。”他理所当然地说,“最近那头的生意惨澹,全靠他一直输才勉强撑住,我这是见娘子身配宝刀,外头还骑了匹极罕见的汗血宝马,才想说妳或许可以捧个场,顺道找找那个老头。”
“汗血宝马?”我看了在马栓旁的来福二号,“你说我骑的那匹白马么?我知道牠毛色漂亮,骑起来也很够力,但什么是汗血宝马?”
店小二一副看神经病的脸看我,“你不知道什么是汗血宝马?”
我真挚地摇头。
“??这匹马真是娘子妳的么。”小二眯眼看我。
“不算是。”我说,“我在雪山上捡到牠的。”
“你在雪山上捡到一匹价值万金的汗血宝马?”他一脸不信地说,“你当汗血宝马是石头?还能随便捡?”
“可是我真是在雪山遇到牠的???”说到一半,我忽然意识到什么,“等一下,你说牠价值多少?”
“万金。”店小二将抹布甩了一下放到肩上,“娘子,妳有了牠,等同是有了一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