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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好事

“原来如此,果然是宫门深似海呀,”周芷若叹道,“看来眼疾怕光是三宝的致命弱点,如果清明能加以利用,可能有一线胜机。”“娘、姐姐、周姑姑你们放心,有常宁如此对我, 我定不负她,明日比剑,必胜之!”说着,清明拔出秋韵长剑,刃寒似水,剑气逼人。

燕王府, 修罗场。张清明手持秋韵长剑, 走入修罗场中,张无忌、赵敏、周芷若、小昭、绿柳、小宛坐在场边。今日大都天气阴沉, 赵敏不由担起心来,没有了阳光,三宝的弱点就无法利用,而对于张清明来说,这一战只能胜,不能败。三宝太监面无表情,手持一柄短剑,也缓缓走进修罗场。张清明远远就能感受到一股杀气,手心不由得泛起了冷汗。燕王朱利,常宁郡主也坐到了场边,一个身着华服的太监坐在了燕王的下首,面色苍白,两眼深邃,一动不动。“张教主,刀剑无眼,现在认输还来得及。”三宝太监缓缓地说。“清明既然来此,就没准备输着回去, 出剑吧。”清明一字一句地说道。

不多时,两人已过百招。三宝与三年前相比,武功又精进许多,出招更快,快的犹如魔鬼,根本看不清招式。清明九阳神功辅助太极剑法,以气运剑,苦苦支撑。又斗了百余回合,清明败相渐露,手臂后背已被三宝短剑划伤几处,鲜血直流,众人无不为清明担起心来。尽管败局已呈,可清明却毫无认输之意,依旧耐心与之周旋。

纵有浮云能蔽日阴霾亦尽是须臾。冬日暖阳终于冲破了午后的云层,洒向了大地。张清明突然腾空而起,剑身一横,阳光通过剑身反射,照向三宝,三宝眼前一花,登时不见清明来招,露出破绽。清明等了好久的机会终于出现, 挥舞秋韵长剑直刺三宝手臂,三宝手臂登时血流成柱,短剑掉到了地上。清明向前一步,剑指三宝咽喉,三宝动弹不得。这时的清明远远望着常宁,尽管手臂后背的血还在流淌,心中却充满甜蜜,觉不出一丝痛来。

“燕王殿下,”周芷若起身说道,“修罗场比剑,清明教主已胜,燕王一诺千金,答应的事可不要反悔。”燕王千算万算也万万没想到,三宝竟然会被张清明反败为胜,虽不情愿,可千金一诺,怎可反悔,说道:“周掌门,本王答应,如果张清明获胜,常宁婚姻大事全由她自己做主,常宁,是否答应张清明提亲,由你来决定吧。”燕王看着常宁说道。常宁站起身来,走向修罗场内,对着张清明斥道:“张清明,你以为击败三宝就能娶我了吗?那得问问我手中的剑答应不答应。今日,我常宁必报当年武当山之辱,拿剑来!”燕王朱利心道:“常宁果然刚烈,颇有将门之风,不愧我燕王之女。”这时,绿柳走到常宁面前,把自己的春晓剑递了过去,“常宁郡主,此剑春晓,可与清明秋韵一战。”常宁接过春晓长剑,说道:“那就谢谢绿柳姐姐了。张清明,出招吧!”说着春晓长剑刺出。

张清明心中一愣,不知常宁此举又有何意,只得出手相迎。两人说是比剑,莫不如说是舞剑,春晓秋韵,时而分离,时而相击,犹如两个一见钟情恋人走到了一起,却又分离,那份情爱,已经无法用言语比拟。突然常宁招式一变,快剑刺出,清明措手不及,手中长剑被拨落在地。张清明万没想到常宁竟会趁其不备,将自己的长剑拨落,呆若木鸡,杵在场中。突生变故,敏忌众人一片哗然,不知如何收场。

“好!常宁,父王的好女儿!”燕王朱利大喜,“常宁,你击败张清明,提亲之事,由你斟酌决定。”“父王,适才常宁与张清明比剑,张清明轻易被常宁击败,武功不过尔尔。以后常宁要是和他在一起,他定当欺负不了我,父王也就不用提常宁担心了。既然如此,父王,我就同意这门亲事了。”常宁望着燕王,诧异问道:“常宁,你可想好了?”燕王追问道。“常宁已想好,今生今世要与张公子在一起。”常宁口气坚定地说。燕王看了看常宁郡主,又看了看张清明,说道:“常宁,既然你心意已决,为父也不是背信弃义、出尔反尔之人,今日便成全于你……”燕王朱利话未说完,燕王下首一直端坐的华服太监起身说道,“燕王且慢,奴才安海,有话要讲。”

燕王一怔,说道:“安海,你有何言?”“燕王,适才三宝与清明教主比试,三宝比输,非因武功不济,只是清明教主取巧罢了。”安海缓声说道。“输了就是输了,何须多言?”周芷若冷冷说道。“周掌门所言极是,输了就是输了,确实无需多言。只是小徒三宝自幼师从于我,今日比输,非武功不济,为师心有不甘!”“这场比试,本就不公,”绿柳走到前来,朗声说道,“我弟清明年纪尚幼,功力尚浅,与三宝比斗本已吃亏。今日比试,胜负已分,无需再言。当年武当山三宝败于我剑下,如若不服,和我比便是。”

“姑娘所言极是,不过三宝适才比试,已受剑伤,无法再比。安海代徒比试,想讨教张清明授业师傅张无忌张教主几招,不知张教主可否答应?如安海在张教主手下未讨得便宜,则自当技不如人;如侥幸赢上一招半式,适才比试,燕王可要重新斟酌。”安海向燕王叩首说道。燕王一听,心中一动,此桩婚姻,却非情愿,如果安海能解此围,当之甚好,便道:“张教主,刚才比试,清明教主却有取巧之嫌,如胜之不武,也无法服众。安海提议,张教主可否应允?”张无忌朗声答道:“燕王殿下,今日乃犬子张清明向常宁郡主提前之日,本不应多动刀戈,既然殿下觉得清明有胜之不武之嫌,为脱嫌疑,张无忌愿与之比试。”“好,张教主,快人快语,安海,还不向张教主讨教。”“奴才遵旨!”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而安海的招式则快的惊人,无招无式,甚至无身无影。张无忌越战越惊,自三渡之后二十年来未遇见如此高手,九阳神功配合乾坤大挪移与之周旋,才勉强不落下风。两位绝世高手过招,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半个时辰。让张无忌心惊的事,自己近三十年的内功功底在安海面前却没占多少便宜,安海招式丝毫没有减弱迹象,如继续缠磨下去,胜负实难预料。张无忌突然变招,周芷若赠与的降龙十八掌使出,配合九阳神功内力,刚猛有力,大拙若巧,让安海不得近身,压力骤减,渐渐扳回劣势。二人又斗了几百回合,依旧不分胜负。

周芷若见状,对燕王说道:“燕王殿下,二人武功旗鼓相当,再斗几个时辰也难分出胜负。今日本是清明教主向常宁公主提亲之日,不可耽误正事。”“好,确实不能因为比武耽误正事,”燕王大声喝道,“安公公、张教主,本王有言,二位请收手。”看着二人比斗,燕王脑中却在不停思量今日提亲之事。虽与平西侯之前有约定,但今日张清明不管怎么说确实比武取胜,平西侯就算心有不甘,也是无可奈何。而张无忌、赵敏、周芷若、张清明的背后有峨眉、日月教、蒙古势力支撑,可以说能够左右未来夺帝走向。就算他们不为我所用,也不能推向文公子一方。张清明年纪虽小,却已是日月教教主,年轻有为,常宁也与他情投意合,何不成人之美。燕王决心已定,说道:“张清明比武,已胜三宝,二位无需再比。常宁,父王今日答应你与张清明婚事,待礼仪司选定良辰吉日后,便可完婚。”“常宁谢过父王,”说着,常宁泪水终于止不住,泉涌般的流了出来。

大都,小酒馆。与以往不同,小酒馆今天的家宴多了一人。一下午的惊心动魄,让众人心有戚戚,常宁第一次见到张无忌、赵敏这两个名震天下的未来公婆,也变得扭扭捏捏,十分害羞。赵敏把常宁拉到身旁,仔细打量,“常宁,看来清明的眼光不错,好美的郡主姑娘,”赵敏笑着说道,“看到你就想起年轻的我,我认识清明他爹,就像你这么大,一转眼都二十多年了。”“赵阿姨,当年的邵敏名震朝野江湖,常宁就是生于王侯世家的寻常女子,怎能与你相比?”常宁柔声说道。“常宁,你可不是寻常女子,我也生于王侯世家,有太多的事不随心无可奈何,阿姨感同深受,你能追求真爱,在王侯世家真的很难做到。”赵敏拉着常宁的手深情地说道。

“常宁,你这个未来婆婆呦,不知道多疼你。她说你父王要是不同意亲事,就是抢,也要把你从王府抢出来。”周芷若笑着说道。“是呀,常宁妹妹,幸好你用珠花传出来消息,清明才能出奇制胜,要不真的不堪设想。”绿柳望着常宁说道。“看来,又一个聪明绝顶的女子嫁到了张家,无忌哥哥,敏姐姐你们好福气呀。”小昭笑着说道。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常宁满脸通红,忙说道:“大家吃东西,别总顾着常宁了。”望了望边上的清明,不知如何是好。清明也被众人说的满脸通红,不敢抬头。

“常宁姐姐,小宛敬姐姐一杯。”从常宁进到小酒馆起,小宛这是和常宁说的第一句话。小宛指着清明身边的秋韵长剑说道:“在蒙古的时候,清明哥做的最多的就是擦这柄秋韵剑,每天不知道要擦多少回,擦完了,就对着剑发呆。后来我知道了,她是在想你,那时候我就在想,清明哥喜欢的女子会是什么样子。今天小宛终于见到了,让小宛敬姐姐一杯。”说着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常宁仔细打量了小宛,眉目如画,娇柔中透出几分英气,一看就是豪爽女子。常宁虽不胜酒力,见小宛一饮而尽,也不多让,将杯中酒喝下,两颊登时变得绯红。“常宁妹妹,一件事姐姐我弄不大清楚,明明清明比剑已经赢了,你父王同意让你来决定婚姻大事了,为何还要和清明比试?还要赢他?当时我都有些懵了。”绿柳不解地问。“这个吗,我提常宁说,”赵敏接过话来,“如果常宁当时就答应亲事,燕王一定会以不放心、怕被欺负为由,拒绝亲事。常宁胜了清明,这些话她父王就说不出口。加上常宁取胜,为他找回了颜面,答应亲事也就顺理成章了。常宁,真的难为你了,那种情况,心思还能如此缜密,考虑那么周全。”“原来如此,”绿柳叹道,“怪不得师傅说娘遇到对手了,哈哈,清明以后有的受了。”“绿柳姐姐,你怎么也说常宁了。”说着,脸红的更加厉害。

“今天算是险象环生,那个安公公的武功着实了得,我也没有十足把握能胜他。”张无忌说道。“是呀,他的招式太快,根本无懈可击,”周芷如接着说到。“我只能靠降龙十八掌至刚掌法和他保持距离,让他无法靠近,不过时间一长,功力减弱,胜负就很难说了。”张无忌缓缓说道。“爹爹,你的功力减弱了,他的功力也有可能减弱,招式也会变慢,就会有破绽,到时候不一定输他。”绿柳一字一句地说道。“有道理,绿柳,比你爹爹强了。”赵敏笑着说道,“清明,时候不早了,你送常宁回王府吧。”“好的,娘。”终于能和朝思暮想的常宁独处了,清明的心跳突然加快起来。

至于为什么心跳。

张清明说不好,至少现在说不好。不过能和常宁在一起,当然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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