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象的声音中气十足。
姜熙月却觉得他是在说痴话:“李君羡和李靖他们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能指使动他们还是能让他们听你的?”
“母后,您怎么还不明白。”李象说道:“就像您说的,孩儿没个好外祖,父皇要是将孩儿留在长安,那侯君集会不会找孩儿麻烦?”
姜熙月迟疑的点点头。
李象接着道:“孩儿在朝中无权无势,也没个什么依仗,凭借孩儿自己,肯定是斗不过侯君集和老二的,父皇也不可能亲自下场护着孩儿,那样就打破了孩儿和老二之间的平衡,时间久了孩儿定然会被侯君集逼到无路可走,到时候孩儿只有两条路,一是父皇直接立孩儿为太子,二是父皇将孩儿贬为庶人。”
“可您想想,父皇要是直接有立儿臣为太子的心思,那还把老二捧起来做什么,所以啊,儿臣要是留在长安,最后的结局要么圈禁百王院,要么被贬,等以后老二上位了,被他随意寻个由头砍了脑袋。”
“现在您看看,儿臣离开长安后,父皇先后扶持起了崔康和张山,现在又委给了儿臣营田使,还有祖父,虽然他不会参与什么,但只要儿臣陪在祖父身边,那祖父就是孩儿的依仗,父皇费尽心机给儿臣搭好了擂台,这戏儿臣现在要是不唱了,那岂不是辜负了父皇的好意?”
姜熙月神情错愕。
难不成,真是她误会了李承乾?
姜熙月有些不死心道:“那也不能让你就这么一直流离在中枢外吧,你看看古代,有权有势的皇子多了,但只要是长久不在京城的,能有好下场的又有几个。”
扣扣五六三七四三陆七伍
“娘。”李象说道:“父皇如今春秋鼎盛,孩儿现在也是弱龄,就算十年后再回长安又有什么关系,朝中大权皆在父皇手中,上至内阁辅老下至各部官吏,谁不是仰父皇鼻息,只要父皇做出了决定,谁又敢阻拦,谁又能拦得住。”
“等哪天他老湖涂了,受不住人挑拨了,看你怎么办。”姜熙月不服气都囔了一句。
李象笑道:“父皇在老湖涂前,肯定会安排好的,母后不是也说嘛,父皇心思深不可测。”
姜熙月白了他一眼,李象带着期待问道:“那母后,是不是该尽早返回长安了,要不然,您这皇后的位置一丢,那孩儿才是真正的完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姜熙月没好气道:“我明日就回长安,那营田的差事要是真做不来,就交给灵州布政司去做,狄知逊现在跟咱们是脱不开关系了,想必他一定会尽心的。”
“母后放心,孩儿懂得,孩儿这就令人去准备车架。”
见李象那猴急猴急恨不得自己现在就走的样子,姜熙月就是气不打一处来,她气冲冲起身就要去揪耳朵,李象见势不妙,拔腿就跑。
........
皇佑九年正月十一,皇后姜熙月从灵州折返回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