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都是各种动物野兽的骨头散落在地上,甚至还有表面充满了裂痕的各种老旧兽皮,一切都在无声述说着此地曾经发生过大量的屠戮。
阿珂强行按耐住自己的情绪,继续朝着裂隙深处走去,想要找到哥哥的念头令她可将一切恐惧全都抛之脑后。
很快,又走了二十来丈多深,一扇被打开了一条门缝的石门忽然映入了阿珂眼中。
这道石门内部不断对外散发出一缕缕黑气,积蓄在这洞中消散不清。
不等阿珂靠近,就听到从门后传来一声声凄惨的哀嚎,从声音上来听竟有不少数人。
也不知自己的哥哥会不会在其中,阿珂来到门前,趴着门缝就往里面看去。
“啊!啊!啊!”
只见石门之后,竟是一处石室,许多男男女女此刻正被绳索垂吊在室顶上,表情狰狞痛苦。
他们每个人脸色苍白,皮肤铁青,身上都存在有大量的新旧伤口。
一滴滴黑色的血液渗出,掉落在身体下方盛放的一个个金盆之内。
而其中,还有一个看起来大概十五六岁的少年,他此时正被绑着摆放在石室的地上,与其他人产生出了明显的差异。
阿珂心里大喜,那正是自己的哥哥。
地面上,许凤安握紧了手中的木杖,同时提起阿珂的本体。
不知道为什么,这间石室给他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修士的预感通常都不会是没有道理的。
此地必然存在着某种危险。
“本尊的冥枭就差最后一步,一道合适的魂魄,多年来本尊一直毫无合适之选,没想到今日竟是有缘人自己送上门来,天佑我也。”
一个佝偻的身影从石室深处走出,来到铁球的身边沙哑笑道。
他的笑声就像是多年未曾打磨、锈迹斑斑的铁刀与地面摩擦,格外瘆人。
看着四周那些装满了黑血的金盆,神秘人抓起铁球的身体,直接开始了施法。
随着他念诵起古老的咒语,一缕缕黑血浮起,化为一条条血线进入了铁球体内。
不一会儿,他的身体便开始萎缩融化,整个人只剩下了一具雪白的骸骨。
“哥哥!”阿珂大急,连忙推门就想要跑进去。
但她此时并非本体,仅是一个小木偶,又怎么可能会有推开石门的力气。
不仅推不开石门不说,反倒是还让里面的那个神秘人察觉到了门外的动静。
“谁?”神秘人伸手一抓,石门瞬间打开,露出了站在外面的木兵。
一股气机瞬间锁定在木兵身上,同时顺带着沿着木兵延伸出去,欲要寻找到背后真正的施法之人。
“不好!”许凤安一惊,此人修为他完全感受不出具体如何。
那必然是在自己之上,这如果与对方交起手来,自己恐怕下场不会好到哪去。
不打无把握之战。
说时迟那时快,许凤安直接断掉自己与木兵的联系,抱上阿珂的身体,整个人便御剑而起,化作一道剑光火速离开了此地。
“喔,逃了。”感受到木兵突然间无人控制,那个家伙必然是已经离去了。
神秘人虽有想追出去的心思,但此时他另有大事要做,不能打断,只能选择放弃。
那已经化为骸骨的铁球依旧在形变,最终在神秘人的故意炼制下,彻底化为一只白骨为体的枭,它眼瞳里亮起两团黑色的火焰,就像是一对眼睛。
“本尊如今仅剩下一丝残魂被永困此处,若再不能找回那几样东西,即使是本尊也敌不过天岁消磨,飞吧,哪怕寻遍九山十界,也要把东西给我找回来!”
裂隙深处,一只双瞳里燃烧着黑火的骨枭展翅飞出,很快便消失在了草原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