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着挨了两下打,刘贵人才回过神来,便要挣扎着想逃,藕花也不等虞昭开口吩咐,自就上前把她架住让她动弹不得,行刑的嬷嬷的手力越发放得大了些,直扇得刘贵人苦不能言,眼泪横飞,嘴鼻都见了血。
虞昭面色无澜瞧着这场面,继续道:
“你既然看不上这恩典,本宫也不会强你接受,收回来就是,自今日起,你依然回你宫里闭门思过吧,如有不服,本宫会为你向陛下请道旨意,让众人来评判给你这些处置是否公正。”
沾了别人的光不说感恩,还咒别人身弱福薄难以被养活,若真如虞昭所言,把刘贵人今日拿口舌自作出来苦果拿出去问问,试问谁人不会觉得她活该?
事已至此,其实刘贵人自己也明白过来自己已经跳进了自己挖的坑,懊悔满心,更见识过楚子凯是对虞昭是何等的看重,心知若让他知晓了自己今日的言行,只怕更讨不到好果子吃,一念又顾忌着近日母家失了势,实在不能再出差错,遂略有觉悟,再不敢挣扎,生生受足了四十掌后,埋下红肿的脸悲哀低泣。
“可知错了?”虞昭漠声复问。
纵使心头恨意戾可冲天,奈何刘贵人不占理也不占势,她只得吞下满腔的愤恨服软,嗫嚅着那副惹祸的口舌卑微赔罪。
“嫔妾……嫔妾知错,还请懿妃娘娘恕罪,莫再追究了。”
“即是如此,望你这回能自己好好反省,依然照你以前的现例,何事知悔过了,本宫何时解你的禁足。”
轻轻甩下几句话将对刘贵人的处置说定,虞昭不愿多看着碍眼的人一眼,抬手让茉香将自己扶起来,对藕花吩咐一声让她将刘贵人押回去,缓缓迈步往亭外走。
张淑容赶忙跟随。“娘娘可要继续游览?”
“被人扫了兴,也寻不回什么兴致了,”
虞昭只派了个人去和诸位命妇招呼了一声,直直拐弯往回,不由叹道:
“即便是有兴致,现在也身不由己了,这心,随时随地都要牵挂住殿里那位小的,这不,只离了她这一会儿,我便惦记得不安生,又怕她会哭又怕她会吐奶,到底得赶回去亲自守着她才能放心。”
张淑容笑着连连答是。“这确实辛苦,却也正是娘娘的福气啊。那些爱嚼舌根对您冷嘲热讽的人,不过是恨自己的福气不如您罢了,您别放在心上,切莫因她们而坏了自己的心情。”
“谢你费心劝慰,我自然明白,”
见张淑容一直紧跟在自己身边走,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虞昭想到她今日还未有机会与张夫人说上两句话,不欲白白耽搁她,于是主动道:
“好容易才来农宫一趟,你母家的人也在,你怎不去与她们一起游玩一番?我这一回去,只怕不会出殿了,可别耽误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