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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瓜书屋 > 一个抽丝剥茧的玄幻故事 > 第五章 男儿何不带吴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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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男儿何不带吴钩

张显扬猛砸了一会,好像还觉得不解恨,再次把木棍举了起来,张开自己的血盆大口,甩起两排大白牙,吭的一下咬了下去。这下着实让赵稀星为难了,本来是想过去把张显扬抱住,让他别再发疯了,现在张显扬一亮牙,自己真的不敢过去伸手,谁知道张显扬会不会咬的发了性,一口把自己的手给咬掉。

正在一人、群狼都束手无策的时候,“啪”的一声,张显扬终于把木棍咬断了,这根木棍如果泉下有知的话恐怕绝对不会放过张显扬,它可能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生前”居然会受到这么残酷的折磨。没有了发泄对象的张显扬又开始恶狠狠的四处寻找目标,在他的淫威下,赵稀星和狼群居然被吓得一边目不转睛看着他的动向一边不由自主的在慢慢靠拢,生怕张显扬找上自己,都把对方当成了危急时刻的救命稻草。

终于张显扬的视线锁定在一处,然后恶狗扑食一样四脚着地扑过去,接着就蹲在那里一动不动了。赵稀星和二十多只黄鼠狼都松了一口气,赵稀星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原来张显扬蹲的正是刚才铁锨进铲的位置,只见平坦的地面隆起了一个小土堆,应该是铁锨把折断那下就已经把土撬起来了,只不过张显扬从在那时开始就一直在发疯,以至于当时谁都没有注意到一把影将来许多人命运的重器已经开始慢慢破土了。

“稀星,快来帮忙。”张显扬突然语气平静的跟赵稀星说。刚才还是一只脱了缰的疯狗,一眨眼成了平和理性的正常人,张显扬这种歇斯底里的转变比刚才发狂的状态更让赵稀星害怕。

“显扬,你,你,你真的没让什么东西迷了是吧.....”赵稀星心虚的有点结巴,然后又看了一眼旁边的狼群,这二十几位仍然是一脸木然的表情,显然不是它们做的法,于是又转头接着说,“你别吓唬我啊,我喝水少,是真的尿不出来了。”

“你他妈滚,你再尿一个试试。”张显扬又恢复了正常的神情,虽然语气凶狠,但是又外强中干的快速的往边上躲了躲,看情况是留下心理阴影了。

“我那是被迷了吗!我那是气的!我刚让你......”话说到一半,张显扬生生得咽回去了,“我刚让你.......然后一个铁锨也跟我较劲,害的我摔了个狗吃...帅哥吃屎,气死我了!”一句话中连着两次急停,硬生生吞下嘴边的词,这种急智已经达到了张显扬生平反应的极限,也就再也无暇去顾忌帅哥吃什么了,即使这样,说完这句话也不知道他是气的还是累得,在一边呼呼的喘着粗气。

“别看着了行吗,快来帮忙。”气终于喘匀了的张显扬边说边照着隆起的土堆刨了起来。看到张显扬已经恢复正常,赵稀星也松了一口气,跟张显扬一起挖了起来。

挖了两下,赵稀星的手指突然传来一种坚硬、粗糙又冰冷的触感,“有了!你看!”他用力扒了两下,从土里拣出一个薄片似的小包裹,把上面的覆土抹掉,托在掌心,对张显扬说。

赵稀星仔细端详着手心里的这个物件,这个东西看起来应该在土里埋了很长的时间,外面一层不知道什么材料的布,已经被土壤腐蚀的破败不堪,用手轻轻一碰就像砂子一样化掉了,露出里面一个形状怪异的小薄片。

薄片本身却没有一点被腐蚀的痕迹,材质摸起来非金非木,十分坚硬光滑,整个薄片是个1公分宽的窄条,五分钱硬币那么厚,成人中指尖到手掌根的那么长,略带弧度,有点像窄版的某克鞋的商标。

赵稀星掂了掂,看似挺单薄的东西居然还有点压手。“纵然有点分量,但是也不至于连张显扬这种力王都挖不动啊......”赵稀星一边想手里一边加快速度在土里翻找,直到手碰到了铁铲也再没发现什么特殊的东西。

正在赵稀星纳闷的时候,突然间再次风云突变,刚刚放晴的天,不只从哪冒出来几块乌云,商量好了似的,无声无息的从四面八方迅速聚拢,瞬间就把月亮围了个滴水不漏,由远及近又传来了滚滚雷声,看来刚才的雷真的是冲这个东西来的。

这时被张显扬弄得一直处于精神恍惚状态的黄鼠狼群突然开始骚动,为首的那只大黄鼠狼看看天上的乌云,又看看赵稀星,接着像面对敌人时的猫似的,四脚扒地,隆起后背好似一张硬弓,浑身毛发尖刺般根根直立,眼神无比坚定地看着赵稀星手里的小薄片。

接着一声啸叫,大黄鼠狼窜起老高,在最高点做了一个明显的停顿,紧接着后腿凭空一蹬,好像踹在一睹看不见的墙上,顺势借力,身体化作一道黄光向赵稀星飞去。

赵稀星没想到黄鼠狼会来这么一手,毫无反应,只觉得手上一颤,低头再看,那只大黄鼠狼的脑袋已经碰在手里这个小薄片的边缘,鲜血飞溅,眼见是活不成了。

说来也怪,黄鼠狼的血刚沾到这个小薄片,天空就像按了电门似的,乌云立刻消散,雷声消弭,明月高照,星星点点,周围安静得能听得到一里地外小河边的蛙鸣,好像这片空地上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刚才躁动的黄鼠狼群这时也安静下来,看起来他们应该早就知道大黄鼠狼要这么做,纷纷举起两只前爪,合拢后从头顶开始一直向下抹到自己的鼻子下面,既像是擦去眼里的泪水,又像是在顶礼膜拜心中的大英雄。

赵稀星本来就对黄鼠狼既害怕又膈应,要是以前有黄鼠狼死在自己手里,还流出这么多血,他肯定第一时间把黄鼠狼的尸体甩飞,然后用浓度最高的八四消毒液洗手,但是此刻的他尽管还不能完全弄懂黄鼠狼这么做的意义,却已好像隐约意识到这只黄鼠狼似乎是为了保全同类而义无反顾的奉献了自己的生命。

赵稀星不由得肃然起敬,双手捧住这只黄鼠狼的尸体,单腿下蹲,轻轻的把它放在了狼群中间。

狼群也通人性似的,再次不住向二人作揖,然后八只黄鼠狼扛起大黄鼠狼的尸体,其余的黄鼠狼簇拥的着它们,不紧不慢,浩浩荡荡的走进了黑暗之中,再也找不到了。

“教主,平身吧,都走远了,别看了。”赵稀星仍然保持着单腿跪地的姿势,看到群狼渐渐远去,不禁心下黯然,听到张显扬叫自己,站起身转头看着他想说些什么却半天什么也说不出来。

“拿好喽,它们好不容易搞定的。”张显扬指了指赵稀星手里的小薄片说,“走吧,天不早了,买不上第一趟车票了。”说完张显扬便拉着赵稀星往来时的大路走去。

“稀星,我这脑袋多硬你是知道的。我跟你说个秘密,二蛋家以前不是养过一只羊吗,有一次不知道了怎么了变得精神萎靡,三天没怎么吃食,十里八村的兽医都请遍了也查不出个所以然,给二蛋他妈急得够呛。那次其实是我趁二蛋不在家的时候,拿脑袋跟那只羊对撞了一下,我总觉得那只羊挺嚣张,没想到只撞了一下它就那样了。“张显扬还有点洋洋自得。

“刚才我本来是想直接把那个铁锨把给砸断的,结果才砸了十来下,竟然有点头晕,唉,还是老了。”张显扬边走边有点怅然若失的说。

赵稀星这会已经回过神来,表情复杂的看着张显扬,半天才开口说:“东方兄弟,你真的是个牲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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