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乾不是一个嚣张跋扈的人,但他也不是个闷头受气的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他最基本的处世规则。
前世因为这个脾气,他撞了不少钉子,吃了不少的亏。于是他学会了隐忍。学会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但张乾知道自己讨厌这种隐忍,之所以会隐忍,那只是因为他自己实力不够。
对比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更喜欢小人报仇从早到晚,更喜欢报仇不隔夜。
上辈子的社会状况如此,张乾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选择,所以他只能隐忍。但是在这个时代,他有了打破枷锁的机会和力量。
自己不需要骄傲,也不用害怕。自傲自大是取死之道,但自己吓自己也是最蠢的行径。
那块宝贝碎玉连林灵素都发现不了,这天底下可以说是任自己遨游了。
纵然他现在刚刚穿越,但对现在的‘世界’,张乾可一点都不陌生。
无论是逆天而为,还是顺天而为,这都不重要。只要是保持那一颗初心。不然张乾就算能得到飞升,却视尘世苍生为累赘,看华夏亿万百姓遭难而不为所动,如蜀山世界的修士那样的‘张乾’绝对不是张乾真正想要的。
他觉得扶龙庭的差事真的与他挺搭配的,倒不是他贪恋尘世权势,而是因为眼下的时间点不是很关键吗?很顺他挽救汉室的心意。这个时候要他去过那种与世隔绝,远离红尘的‘修道人生活’,张乾反倒难受了。
也不算真的想通了。张乾只是坚定了意志,明白了本心,但心神一清,神识俨然再涨了三分。正所谓如实知见,明心见性,方可“持恒持勇”,具见“精进”!
第二日,张乾早早的来到前庭,对着平敬忠微微颔首,没有搭话,盘腿坐在老位上。这一天的天地紫气,他足足捕获了五缕。气海又涨了些许,但没有昨日来的迅猛。
早课结束,张乾先跟他本熟悉的许志高、李庆元打声招呼,他还没有对着两个朋友道出实情,要他俩个等自己片刻,然后向平敬忠走去。
平敬忠是内门首席弟子,谁都知道他已经被大长老王文卿给像中了,在一干内门弟子中是地位超然。平日里一心向道,跟刚入门的那些汴京城富贵子弟和而不亲,跟其他小户弟子也温而不近,态度是一视同仁。身边簇拥更多的还是万元宗、陈相真、朱桔、杨耕常少许内门精英弟子。
张乾先前的资质不差,但苦于《养气散》和年龄原因,境界实力是远落后于万元宗等人的。交道打的也是寥寥无几,最重要的是张乾之前根本就没去主动的搭讪过。
你一个班级里的下等生往人家上等生身边欺什么欺?那时候的张乾很有自知之明。
下了早课,前庭的一百多好内门弟子星云四散,根本没人注意到今日张乾的不同。许志高、李庆元也不知道张乾的身份已经变了,更想不到如此。
“哈哈,张师弟,来来来。我与你介绍一下我神霄道汴京道场的诸位内门精英。”平敬忠对神霄道内门的情况了解颇多,知道万元宗等精英弟子与张乾这样的内门弟子是极少有交际的。因为万元宗他们都已经是炼气后期中人,今后几年里很可能筑基成功,而张光乾才刚刚晋入炼气中期,什么时候练到炼气后期还不可知,变化因素实在太大。不管是张乾死了,还是怎么了,只要不能筑基成功,那日后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张光乾?”陈相真叫道。他是这一众人中对张乾最最熟悉的人,因为引导张乾从体会气感到炼气一重的人就是他,可以说是张乾入道的导师。但陈相真之后却与张乾相交寥寥,因为陈相正是对张乾了解颇多,所以才对张乾向道不抱希望。张家太穷太贱了。
一瓶《养气散》张家都供不起。只靠水磨工夫,张乾基础夯实的再厚,晋升筑基期的可能仍然为零。日后张乾最好的结果就是在某处神霄道外门道观做个观主,磨蹭到三四十岁才得筑基,一辈子也就完了。
“陈师弟与张师弟有入道之谊,今后就更应该亲近亲近了。你们还不知,张师弟资质超凡,昨日晚已经被教主真人收为记名弟子……”平敬忠笑着放出了这个超级大炸弹。
……
“许志高、李庆元,张乾呢?走啊。”
“等人呢。张乾陪大师兄说话呢。”
许志高声音不高,却裹成一线稳稳的传过十丈远。他也是炼气四重弟子,那人不置一词,摆了一下手接着往后庭走去。许志高扭头看张乾,对李庆元说:“这小子有什么事……”
“咦,不对。万元宗竟然对张五儿笑了。唉,庆元,你看啊。”
许志高猛地有种看到班级前三名与渣滓生亲密交谈的既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