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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苏杭(上)

跟F君真正意义上的旅行是去的苏杭。从小就在长辈口中和书本里听过“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俗语,十几年前表姐所在的国企组织员工旅行,就是去的苏州和杭州,还给我带回来好可爱好可爱的小礼物。有水晶龟、石头龟、会划着船摇摆的渔民和一整套十二个形态各异的泥塑和尚。那时候还小,大概在上二年级,就觉得苏杭应该是世界上最美的地方了吧。

跟F君在一起的第一个暑假,我们打算来场远途旅行。在我的建议下选择了苏杭。

在去杭州高铁上昏睡了整整一路,到达南京的时候才将将清醒过来。睁开眼的一刻,被窗外独属于江南的风景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那一刻才明白,古诗文中“漠漠水田飞白鹭,莺莺夏木转黄鹂”等句子没有骗人。而到达杭州时,天色已晚,什么都看不清。第二天早上出发去西湖时,杭州的样子才清晰的具象在我眼前。

杭州真的很美啊。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在西湖边,F君买来了当地小有名气的包子,甜甜的,味道很特殊。我们并肩坐在湖边长椅上,一口口认真吃掉全部的包子。F君说明天还要买来给我,第二天醒后却没有包子的身影,想来他是忘记了吧。

在孤山南麓,白堤之西,苏小小墓附近有个西泠印社。起源于清光绪年间,如今已经成了著名的金石印刻博物馆。

原本以为只是个简简单单的博物馆,没想到里面别有洞天。

进门后顺着蜿蜒曲折,布满青苔和藤蔓的鸿雪径一路往上走,半个印社的亭台楼阁和假山奇石缓缓映入眼帘,才发现这不仅仅是一个博物馆,更是一座雅致小巧的园林。

鸿雪径的尽头是馆堂,里面放着许多前辈大家的金石作品和资料,东西不多,印象里屋子也很小,所以没过多久就顺着路到了后面的龙泓洞看鱼。F君的摄影技术不错,得意洋洋的像我炫耀他的作品,我再低头看着自己拍摄的山洞,缄默不言。

而西湖的美,更是在我看见它的第一眼就被深深震撼了。那天运气不错,天气时雨时晴,短短一上午就领略到了不同天气下的西湖之美。

晴天的西湖湖光柔和,倒映着远山,波光粼粼,明丽极了。而等到骤雨初降,站在白堤上像四周看去:北侧雨打荷花,花叶在风雨中乱颤,凭添了一分坚韧的品格。南侧柳枝在风中、在水里摇曳生姿。此时的西湖突然变得烟波浩渺起来,湖面上雾气朦胧,远山渐渐隐去,愈发觉得遥远了。

到了晚上的时候我们再次来到西湖,此时灯光骤起,湖边酒吧的驻唱歌手已经轻摇慢唱。

走累了,在湖边席地而坐玩着水的样子最终在记忆中渐渐淡去。

后来回想起那天的经历,写了一首词聊作纪念:

流莺唤我步瀛洲,思也收,意也收。心意收时,何故染双眸。雨打芭蕉荷影乱,客纷纷,空回首。

未种红豆相思稠,人在侧,堤前柳。油伞斜倾涟漪乱,凉月如钩。流水泠泠,浸透二人裘。初遇江南情未了,和风在,绣袜凉,一湖秋。

——《梅花引·西湖游》

再后来,F君也和了一首《梅花引》给我,其中有一句“日暮依稀执手处,低语碎,暖风羞”写的好极了,让我一直记到了今天。

旅行一趟,西湖带给我的记忆太过美好。以至于后来F君出国后的第一个中秋,刚好我在附近的S市工作,就决定坐高铁来西湖赏月。西湖的中秋灯影幢幢,平湖秋月上人影绰约,我带着路过清河坊时买的桂花酒和云片糕,在湖边席地而坐,对月独酌。只可惜那时候,他远在海外,只我孤身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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