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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三子来信

杨业忙俯首道:“敢不效死命,臣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杨业退了下去,赵光义开始谋划攻取燕云十六州了。也许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也或许是白马岭一役,使他错误以为辽军不过如此,辽国已开始走下坡路。他急切地要向世人证明自己和太祖一样也是军事天才,他仿佛看到了天下万民颂扬他收复燕云十六州的丰功伟绩,此刻不禁有些飘飘然。

天平兴国四年五月,宋军从太原分路东进,翻越了太行山,抵达了镇州。

此时宋军军心皆不愿战,因旬月来,大军精力消耗巨大,此时尚未恢复士气。但大宋官家一言九鼎,谁敢反对?

诸将中有人建言:“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官家此时我们大军粮草匮乏,是不是等到大军准备充足再行收复?”

赵光义一意孤行:“朕已下旨诏发京东、河北诸州军储,限期转运至镇州北面行营以备供应,尔等不必多言!”

声色俱厉下,诸将只好诺诺不敢多言。

其实,辽国这边早有防备。早在耶律沙救援北汉时,辽景宗耶律贤已增派北院大王耶律奚底、大将萧讨古等戍守燕地。而辽国在幽州经常屯驻的汉兵,有神武、控鹤、羽林、骁武等军约一万八千余骑,此皆为清一色重装骑兵,在平原上所向披靡,战斗力极强。骑兵对于步兵有天然的优势,骑兵冲击力强,一旦对步兵做冲锋状,步兵先是胆怯不说,骑兵的刀劈矛刺都能对步兵产生相当大的伤害,而步兵则如筛子,被捅的一个个窟窿。

天平兴国四年六月,自京东、河北诸州的武器装备和粮秣运到前线后,赵光义颁旨:“即刻进军!”大军自镇州至东易州然后过了拒马河算是到了辽境。

前面便是易州和涿州了,此时易州刺史刘宇和涿州刺史刘厚德见宋军兵锋正盛,担心自己性命不保,便献出易州和涿州投降了宋朝。

赵光义洋洋得意:“诸爱卿,看我等未伤毫发便轻取两州,试问此次进攻是对是错啊?”

诸将和道:“自然属官家英明,我等皆愚不可及,愿此次攻取能竟全功,还我华夏之大一统。”

军中也是士气高涨,皆呼官家福寿无疆,定能一举攻取燕云十六州。

宋军很快到了幽州(今北京,辽称南京)城下,正面对抗开始了。

这边厢宋军正处于盲目自信时,辽国已进行了精心部署。

此时的辽国正蒸蒸日上,随后几十年是鼎峰时期。而鼎峰来临前,必然是走上坡路的。辽南京留守事韩德让和权知南京马步军都指挥使耶律学古守着南京,另外辽北院大王耶律奚底和萧讨古在城北驻扎。

本来宋军兵锋所至,辽军开始溃不成军,耶律奚底和萧讨古皆吃了败仗。后宋军直接围困幽州,仿着攻打太原架势围困幽州,但幽州守将战意昂扬,据城而守,不曾放松一刻,所以幽州一时半会还真打不下来。

后来辽帝耶律贤遣南府宰相耶律沙率五院军马驰援幽州。宋军和辽军在高梁河对战。赵光义此时才意识到孤军深入的危险,很快被多路兵马围困,死者万余人,大军纷纷难逃,辽军则势如破竹一般追击宋军。赵光义乘驴车逃到金台屯,此时他却听到了令自己很不爽的消息。

原来宋军急忙逃亡后据涿州而守,而失去了和官家的联系,以为官家已殁,便匆忙中想立赵德昭为新君。

赵光义龙心大怒,急命崔翰传命班师回朝。

天平兴国四年七月,赵光义返回至东京汴梁。窝着一肚子火的赵光义虽然取得了北汉的胜利,但是最后仓皇而逃,犹如丧家之犬一般,让一向看重面子的赵光义着实感到不爽。

而偏偏还有了一些变故。对于灭亡了北汉,宋朝大军是倾尽了全力的,各路兵马,将军和士卒都是舍生忘死的,虽然后来高梁河大败,但是瑕不掩瑜,灭亡了北汉就意味着中原一统,于情于理都应该对于灭北汉之将军士卒给予奖励。

深通兵法的赵光义不会意识不到这一点,所谓“赏罚分明”,大宋诸将皆认为应该先行封赏北汉之胜利,再行高梁河大败之惩罚。许多将军跃跃欲试,都想开口得到赏赐,但囿于职位太低,不敢开口。于是,他们怂恿赵德昭去讨封赏。

文德殿上,赵德昭先行了一礼,开口道:“恭喜官家取得北汉大捷,从此我华夏中原终于一统了。”

赵光义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心想这小子打的什么鬼主意呢?明明我大败而归,他却来恭喜,是不是讽刺于我?

赵德昭接着道:“官家不必烦恼于高梁河之战,毕竟那是辽境,于我大宋毫无减损,官家正当壮年,日后再举天子之旗行王者之师不迟。”

赵光义听了这番话,给足了他面子,于是脸色稍缓。他轻声道:“皇侄有何事来见我?”

赵德昭见赵光义脸色还看些了,于是正中下怀,开口求道:“侄儿央求官家封赏伐北汉有功之臣,对于高梁河之败再行惩罚也不迟。”

赵光义终于听不下去了,原本我一肚子火,正不想听到高梁河这三个字的时候,他却一再提起,我耐着性子,他莫不是拿我当软柿子捏了不成?

突然,他又想起在金台屯听到诸将拥立赵德昭为新君的事,一时脾气再也忍不住,怒斥道:“想要封赏,等你当了官家再封赏不迟。”

赵德昭听了,如五雷轰顶,面色惨白,这是在说我有异心了?难道我这么多年的恭敬还不足打消他的疑虑不成?赵德昭忙急步退出殿去,回到自己王府。

思来想去,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感觉赵光义就像一块大石般压的自己喘不过气。如今已是赤裸裸地威胁,今后日子该怎么过?罢了,我随父皇去了便是,在九泉之下追随父皇,向父皇倾诉我的委屈。

他拔起自己的佩剑,心里想着自己父皇的江山如今被赵光义所夺,心下一狠,一把抹了脖子。

第二天,消息传遍整个东京,赵光义不禁有些后悔,也有些伤心,但更多地是内心的窃喜。他装模作样地来到武功郡王府,对着赵德昭尸体嚎啕大哭,念叨着:“痴儿,你为何想不开?”王府中人皆涕泪不已,而大臣中如赵普者则盘算着何时再向官家贺喜,如薛居正者则惋惜不已,长叹不止,太祖的后代越来越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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