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知道的就是这些了。”
听到这里,皇帝心中想起了三个字:“杀无赦。”
让人将解时徽带下去,他吩咐姜太监:“让陆卿云来见朕,还有冯番,先扣起来。”
冯番险些身死,多亏承光来的及时,才救下他这一条小命。
他不敢想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侍卫亲军护卫不利,太子身死,四皇子身死,六皇子究竟是造反还是救驾,皇帝还未发话。
外面的一切看起来都已经收拾干净,伤者、死者都得到了妥善安置,
然而里面的腐朽,却还没有开始清理。
朝臣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却无朝可上,上值的官员也都噤若寒蝉,连一句多话都不敢说。
李旭在吏部清点死者名单,一个个对上后再送去户部,由户部出银子操办身后事。
他对着黄册,再对着兵部和侍卫亲军递上来的名单,一个个的抄录,忽然将笔停了下来。
黄册上怎么多了一个针尖大小的墨迹。
这册子是他亲自存放,旁人就算取用,也不会抄录,怎么多出了一点墨迹?
抚国公走到他跟前:“怎么了?”
李旭一惊,连忙道:“我看到死了这么多人,心中一时难受。”
抚国公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抄吧。”
李旭心中微动:“皇上怎么没召见您?”
皇帝病了之后,第一个见的也是抚国公,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皇帝却一个朝臣都不见,也不说如何处置,弄的众人心中惶然。
抚国公负手而立:“皇上的心思,我们做臣子的,不用猜,也猜不到。”
“是。”李旭低着头,继续对名册,忽然又翻到前头,看着有墨迹的那个名字。
这人在侍卫亲军驻守普陀寺的名册中,却不在死者名单中。
他一面继续抄录,一面在脑子里想着昨天夜里在普陀寺的人——陆卿云、解时雨。
不动声色抄到中午,他起身往外走。
小吏给他打开门:“李大人又回家吃去啊。”
李旭点头。
小吏给他牵马:“您如今步步高升,家中怎么不买辆马车?”
李旭接过缰绳:“买马车不是得配个车夫?这马我都快养不起了。”
他骑马就走,路过码头的时候,他翻身下去,对满脸胡茬的胡邦道:“你这马还你,银子还我,我喂不起了。”
胡邦挂着两个乌黑的眼圈,接过缰绳:“我昨天差点被烧死,你还来问我要马钱,有没有点良心。”
李旭扭头看一眼街上,到处都是人人自危,也没人注意他们:“我回去吃饭,记得把马钱给我夫人送去。”
胡邦愁眉苦脸的点头,等李旭离开,他立刻换了衣裳,去了趟码头。
他将李旭藏在缰绳中的东西,从码头送到了解时雨手中。
解时雨立刻从床上起来,叫来南彪:“大人在哪里?”
南彪连忙道:“大人进宫了,说他酉时前后会回,您这是怎么了?”
他没见过解时雨这么急切的样子。
解时雨两手紧紧捏在一起:“皇上起了疑心。”
“这不是咱们早就料到的吗?”南彪小声道,“这把火来的好,太子是火烧死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咱们自己都差点烧死在里面。”
解时雨冷冷道:“我说错了,他是起了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