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身后的胡迈,这时才回过味来。
李思廉这个时候上门,不管打的什么主意,大体上应该不是什么好主意。
看他到现在还围着老爹的思路在转就知道了,不过是老爹的思路一直在这个上边,他不好强行打断而已。
所以说,老爹就是从李思廉一进门就知道,这位没打什么好主意,所以故意在这绕呢!
不得不说,真是高!
我喜欢!
胡迈还在为自己老爹的表现沾沾自喜,李思廉却没办法继续装傻了,强行把话题给扭转过来。
他坐在刚才胡德富扶起来的一把椅子上,手摩挲着椅把:“瞧这幅模样,应该是当时苏州府的衙役来的时候遭的罪,这前厅都这样了,后院估计也损失不小吧。小弟我是知道老哥的,做生意历来讲究一个稳字,但想来,眼下能够动用的现银,是不多的吧?”
胡德富皱着眉头道:“要说某家有多少余钱,按理说李兄是有个大概数目的。怎么,难道李兄最近遇上了周转困难?”
李思廉见话题终于给自己扭转过来了,喜不自胜:“那倒不是。再说了,就算某家周转困难,也不会挑胡兄这个时候上门求救。而是小弟觉得,胡兄眼下艰难,某是来给胡兄送银子来的!”
胡德富闻言倒是有些兴趣:“哦?此话何讲?”
李思廉咳咳两声,才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这不是见胡兄家遭了难吗?知道这一时半会的受影响挺大的。平常胡家不说富比王侯,在这苏州城内也算是首屈一指的,但是眼下小弟都坐了这么久了,这茶汤……”
正说到这呢,王小凤从后面端着几杯茶就上来了。
李思廉一句话顿时说不下去了。
王小凤听到了李思廉的话,顿时觉得李思廉是上门来侮辱人了,顿时没了好气,将茶盘往桌子上一顿,就直接回后院去了。
那茶盘这么一顿,茶水虽然有盖子挡着,也难免溅了些许出来。
李思廉讪讪道:“哎呀,话还没说完呢,就让嫂子给误会了。胡大哥一会一定要帮小弟解释一下,小弟可不是转成来笑话胡家的,而是真的来送银子的!”
胡德富听了刚才李思廉的话,也是没好气:“怎么,还说不是来羞辱我胡某人的?”
李思廉一脸正气:“当然不是!我只是话还没说完!”
“胡家也可以算得上是钟鸣鼎食之家,出入都有车马随行的,眼下这个样子,没得让人觉得失了胡家的脸面。嫂夫人跟着大哥也是锦衣玉食的,总不能有故人来访,都得嫂夫人亲自奉茶吧?”
胡德富刚想反驳,李思廉又迅速接道:“况且刚才胡大哥也说,要关门监督两位侄子好好进学,这进学光是拜师的束脩啊,四时八节的供奉啊也是不少的。何况又是冲着中进士去的,要请,那也得请名师,这花费嘛,自然也是少不了的。”
“所以啊,某这次来,就是给胡大哥送银子,好应这一时之需的!”
胡德富听到李思廉前边的话,还想发怒,听到后来却平静了下来。
李思廉说得,倒也没错。
衣食住行,还得请先生,真是要花费不少的。
如果还要维持胡家的脸面,要花的银子也却是不少。
“那,李兄又是何意?”